老夏皇此刻的臉白如紙,眼神微微渙散,彷彿陷入了某種回憶。

老太監眼神裡的恨意幾乎要溢位來。

當年他和才十四歲的鬱晉遠躲在密室裡,透過一個小洞,看著老夏皇是如何用言語折辱鬱晉遠的母妃的。

可憐娘娘當時積怨成疾,硬撐著最後一口氣。

老夏皇滿臉厭惡的說完那些惡毒的話,拂袖而去,而他離去之後,娘娘就沒了動靜,等他出來,娘娘已經嚥氣了。

誰能夠想到,娘娘竟然是活活慪死的。

但最可憐的其實是鬱晉遠,親眼看著父親將母親氣死,這在他的心裡該留下怎樣的陰影啊!

老太監手都顫抖了起來,他真想掐死眼前的老夏皇。

他緩緩伸手,覆在老夏皇脖子上的瞬間,眼神陡然發狠,只要他再用力一些,就能扭斷眼前人的脖子。.

「呃呃呃......嗝嗝......」夏皇臉脹的如豬肝一般。

老太監眼神裡滿是殺意,夏皇絲毫不懷疑他馬上就要死在老太監的手裡。

而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平靜到可怕的聲音響起。

「壽公公。」

老太監抬眼,看到站在門口的人時,瞬間紅了眼眶,手下的動作也隨之頓住。

殿門口逆光而站的人,臉色平靜,周身卻蒙上了一層孤寂。

「陛下。」老太監的聲音微微顫抖。

而男人也緩緩走了過來。

夏皇看到來人,眼神裡流露出一絲生機,但隨即想到什麼,眼神裡又蒙上了恐懼。

鬱晉遠看到這一幕,知道壽公公什麼都說了。

沒什麼,反正他也是時候該知道了。

看到壽公公的手還在老夏皇的脖子上,不願鬆開,他輕輕嘆了口氣,然後伸手將壽公公已經枯槁的手拉了回來。

「壽公公,我來吧。」

「陛下。」壽公公臉上滑下一行淚,眼神有一絲不忍。

但是看到鬱晉遠的眼神,終究還是點了點頭,退至一邊。

鬱晉遠一雙眸子如古井一般平靜,緩緩對上了夏皇恐懼躲閃的眼神。

「父皇。」鬱晉遠突然笑了,只是笑不及眼底,因為他的眼冷若寒冰。

「剛剛壽公公都告訴你了吧,呵,你防了我這麼多年,我也恨了你這麼多年,你現在應該知道是為什麼了吧。」

「你寵愛鬱啻,我從不嫉妒,誰會想要一個害死自己母親的劊子手的憐惜呢?」

老夏皇的眼眶佈滿紅血絲,他的嘴唇抖動不止。

看到他怕到極致的樣子,鬱晉遠的眼裡閃過一絲快意,他享受看到老夏皇恐懼的樣子。

作惡的人,一定要懺悔。

鬱晉遠轉身看了一眼已經被做成人彘的嶽覓晴,此時的嶽覓晴只有眼珠子能轉動。

但是鬱晉遠並沒有絲毫的害怕,唇角上揚。

「父皇,這麼多年,你的身邊已經有那麼多女人了,你應該已經習慣有女人陪伴了吧。

這個女人是你喜歡的吧,可是怎麼辦啊,她,犯了錯啊,但是兒子還是怕你孤單,所以現在,我把她做成一個禮物送給您,不知道你喜不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