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虎渾身一抖,路綰的精神高度緊繃,盯著門,倒是沒注意到白虎的小動作,更沒意識到身後危險的男人已經醒了。

外面的腳步已經到了門口,虛掩的門,似乎隨時可以破門而入,路綰的呼吸都忍不住屏住了,就在她準備放手一搏的時候。

外面的人齊刷刷的停下了腳步。

“主子,您是否安好?”外面人的聲音雖冷,但路綰還是聽出了其中的敬畏之意。

她回頭看了一眼‘閉著雙眼’安安靜靜躺著的男人,她壓低了聲音。

“嗯。”‘男人’喑啞的聲音傳出。

她的手指捻了一下白虎的耳朵,白虎低號了一聲。

“那主子,是否需要我們在門口守著?”

“滾。”路綰聲音壓的很低,特意加粗了些的聲音真的很像男人。

“是!”

聽到外面人恭敬的聲音,路綰聽著外面逐漸遠去的腳步聲,確定離開了以後,她才微微鬆了口氣。

看著一臉委屈的白虎,剛剛她也是想到了這個傢伙發出聲音的話外面的人可能不會懷疑,所以才掐了它一把。

不過要不是這隻‘大貓’自己也不會經歷這些,更不會受傷,想到這裡她發洩般的揉了揉它的腦袋。

她真的要走了,這裡太危險了。

想了想她回頭又看了一眼男人,走近,蹲了下來,然後從衣服夾層裡拿出布袋,在地上緩緩鋪開,從中拿出了一柄小刀。

她沒有注意到在她低頭的時候,男人的睫毛微顫。

這一套工具也是當初她畫了圖讓齊堇給她打造的,時間很緊,但是東西還是不錯的,她握著刀柄緩緩移到男人的胸口上方。

此時的墨燮面色如常,衣袍之下他的大手緩緩握拳。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想的,這女人都拿出兇器來了,他竟然還沒有捏斷她的脖子。

他剛剛最後竟然恢復神智了,並且他還記得自己昏過去之前入口的甘甜。他不是第一次出現這種失控的狀態了,每次恢復的時候幾乎都要好幾個時辰了。

而這一次竟然這麼快就恢復了神智,這個女人身上到底有什麼秘密。

閉著眼睛的墨燮感受到他的衣服被扯開,眉頭不自覺地聚攏,下一瞬就感覺到冰涼的觸感,是刀刃。

刀刃並沒有立刻切入,而是在他的胸口緩緩劃過。這種感覺並不好受,就像拿一根羽毛在你的面板上游走,有一種說不出來的癢。

噬骨的疼痛他都習以為常了,這種癢對於他來說並不算什麼,而就在下一刻,他感受到溫熱的觸感,是路綰的手指。

其實路綰的手指並不熱,甚至也是冰涼的,只是因為他身體的溫度太寒冷了,所以才會覺得溫。

路綰盯著墨燮胸口,她發現了男人胸口的經脈不是所有的都在遊走,甚至有些幾乎以靜止的狀態存在。

縱橫交錯的黑線裡有一處微微拱起,像是什麼東西在肌膚之下不斷遊走,她的眼神銳利。

活動的這麼激烈的是毒液?不對,它彷彿有思想一般,雖然在繞圈,卻在一步一步集中向更靠近心臟的位置,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