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杏就住在主臥的外間,說是外間,與路綰的臥室間還隔著一間呢。這墨燮也不算虧待她,這個閒院比起她之前住的那小破院不知道強了多少。

光說面積,至少是之前在鳶國的五倍還要大,閒院甚至是有小廚房的,只是年久失修也沒開過火,裡面一點人氣都沒有,自然也沒法用。

路綰沐浴完,穿上中衣走出屏風,腳步卻是猛的一頓,眼神倏爾變得凌厲。

她的五感天生過人,尤其是嗅覺,異常靈敏,不消一瞬她便嗅出了空氣中不同的氣味。

“怎麼,閣下不請自來,難道不準備現身?”

話音一落,就感受到她後背貼上來了一個溫暖的胸膛,溫熱的氣息噴灑在她的耳畔。

“綰綰真是機敏。”

路綰反手一針扎過去,卻被男人捏住了手腕,她靈巧的轉過身子,脫離男人的胸膛,與之面對面相立。

男人說話的時候,她就聽出了來人是誰,此時看清了臉印證了她的猜測,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我真的懷疑鳶國是不是要換儲君了,作為一國太子怎麼能閒成你這個樣子呢?”路綰之前在溫泉看到他的時候就忍不住想吐槽了。

只是沒想到,連這守備森嚴的攝政王府他都敢進,看來這齊堇也身負上乘武功,否則此時她見到的就是一具屍體了。

“你是真不怕死啊。”路綰嘴角微抽。

齊堇竟然不遠萬里的來了離國,且不論鳶國和離國相隔這麼遠,要知道如果鳶國的太子死在了離國這對於鳶國來說是多大的打擊。

想他死的人雖不及想墨燮的人多,也不會少到哪裡去。

“綰綰出嫁,我自然要來看看。”齊堇臉上掛著人畜無害的笑,看起來倒是陽光燦爛。

看著眼前之人,臉色蒼白,雙頰卻有紅暈,據醫理而言是精血羸弱,虛火上浮,此乃失血過多所致。

“呵呵,男人果然能睜著眼睛說瞎話,古人誠不欺我。”路綰冷冷一笑,伸手扯過一旁的毛巾,擦拭著溼發。

齊堇聳了聳肩,臉上的笑意不減,伸手想去拿路綰的毛巾,被後者躲過。

“綰綰,我還是覺得你之前楚楚可憐的模樣動人。”齊堇眼中快速的閃過一絲陰霾。

“怎麼,你身上掩都掩不住的血腥味,之前和墨燮交手的人就是你吧,為了我?我可沒讓你和他打架。”路綰眼皮都沒抬,吐糟道。

這話說的齊堇啞口無言。

“既然動了手也受了傷,不趕緊離開王府,來我這幹嘛?”

“我之前跟你說的事......”

“不幹不幹,你有完沒完了?”路綰只覺得她肩胛骨還在隱隱作痛,手腕上的傷口雖然不深,但是也是火辣辣的,她忍不住煩躁。

之前沒想過,那好看男人究竟是什麼身份,此時她的腦海中竟隱隱浮現了男人的面孔。

看著眼前的女子竟當著他的面失神,齊堇嘴角的笑意消散,盯著路綰的眼神也變了

還有那隻白虎,竟然將她徑直送到了閒院,它怎麼會知道自己住在這裡的?

就在路綰腦子裡還是一團漿糊的時候,外面卻突然傳來了整齊的腳步聲,在這寂靜的夜裡,聲音尤其響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