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過得不痛快吧?」

站在窗邊,朱莉安手中端著一杯紅酒,俯瞰著整個城市。她漫不經心地問鄔雲少姜,自然是因為看到了他低落的神情。雖然鄔雲少姜的臉上並沒有多餘的表情,但是朱莉安看得出來,這個男人並不開心,面無表情是對所有情緒的掩飾。

他點了點頭,沒有說話,坐到了窗邊的小桌子一旁。同樣看著窗外,路上人來人往,在這個高度看下去,如同螻蟻一般。

是啊,他又何嘗不是那茫茫人海中的一員呢。

這個世界巧妙就巧妙在,上天對所有人都是公平的。每個人不會多得到些什麼,就算有多得到的時候,早晚也會還回去。

鄔雲少姜想到,自己和茫茫人海中的這些人並沒有什麼不一樣,只是掌握了大部分的財富而已。而這些錢並沒有給他帶來快樂,甚至沒能讓他的人生一帆風順,反而還多了些勾心鬥角。有財富的地方就有爭搶,所有人都衝著這筆錢來,想要從鄔雲集團身上割一塊肥肉。

「一旦得知人最大的本性是貪婪,所有的問題都迎刃而解。」看著窗外的人海,鄔雲少姜發出了這樣的感嘆。

朱莉安將纖纖玉手輕輕地放在了他的頭上,指尖穿過他的頭髮,撫摸著他的頭皮,溫柔地說:「不就是開了個早會,怎麼還有了這麼大的人生覺悟呢?並不是所有人都是貪婪的,對於金錢,很多人見了一時間會把持不住自己,但有的人還是會保持理智的,比如我。」

鄔雲少姜顯然不信她這一套說辭:「你不稀罕錢,是因為你不缺錢。」

「那麼徐總缺錢嗎?」朱莉安反駁道,「我想說的是,這個世界上的人並不能一概而論,人和人就是不一樣的。作為公司的高層,那些和你作對的人他們並不缺錢,他們為鄔雲集團工作10年攢下的錢,這一輩子都花不完,可是為什麼還會費盡心思去撈錢呢?還是會在背地裡搞小動作,挖空心思地和你作對,難道不是為了錢嗎?就為了氣你?」

雖然有些員工討厭鄔雲少姜,這一點並不足為奇。但是如果他們是為了這一點才和鄔雲少姜作對的,就有點大作文章了。

正所謂「人為財死,鳥為食亡」,若不是為了眼前的那一點蠅頭小利,誰又會鋌而走險呢?

「我還真是小看他了,沒想到今天他居然能說出這麼大逆不道的話來。」一想到徐總今天上午的表現,鄔雲少姜就氣不打一處來。

「放寬心。」朱莉安安慰著他,「狗急了跳牆,兔子起來還咬人呢。祖先這些俗話真的是好有道理啊,什麼時候用都不過時。你想想許總的能是什麼人,他年紀比你大將近20歲,在公司待的時間比你都長,你現在要跟他作對,或者說要拆穿他的小伎倆,他怎麼肯束手就擒?他不急了才怪呢,還有,讓我最近沒有想到的是……於總竟然肯在這個時候站出來替你說話,還讓我蠻驚訝的。」

「我們倆之間沒有事兒。」鄔雲少姜一聽到朱莉安提起於總,就知道她又在懷疑於總對他別有用心,其實兩個人之間根本沒事兒。自從上次婚禮上鬧得不愉快之後,於總就再也沒有找過他了。雖然在公司遇見之後,眼神還是有些尷尬,不過氣氛已經好多了,至少沒有再纏著他不放。

「我不是懷疑這,不是說發生了上次那樣的事,她還敢在眾人面前站起來為你說話,說明這個人還是不錯的。」朱莉安讚許地說道。她根本沒有必要吃那個女人的醋,現在她可是鄔雲少姜名正言順的太太,沒有人可以撼動她的地位。

「那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鄔雲少姜面容嚴肅,結果朱莉安手中的紅酒喝了一口,冷靜地說,「這件事不會這樣結束的,我太瞭解姓徐的那個老狐狸了,搞不好他會與我們同歸於盡。」

「有這麼嚴重嗎?」朱莉安顯然不敢相信。徐總雖然看起來是個老賴,但是不至於玩命啊。

鄔雲少姜多解釋了一句:「是這樣的,他在公司工作多年,肯定也掌握著我們的命脈。如果這件事處理不好,他有可能做一些損人不利己的事情,將我們推向很嚴重很危機的地位,當然他自己也不會好下場,這叫什麼?殺敵一千自損一千二呀。」

「看出來了,我覺得他就是這種人。」朱莉安拱著鼻子點了點頭,「對了,您不是霸道總裁嗎,不如找個sha手,趁著月黑風高夜,偷偷的把他解決掉算了。」

「……你看多了吧?這可是法治社會。」鄔雲少姜一臉的不可置信,「我可是正經企業家,怎麼能幹那種違法的勾當呢。事情還得擺到明面上來解決,才能徹底解決掉。要不然就算你一時除掉了他,也會留下無窮的後患,到時候還會出現其他問題,總而言之得不償失。」

「那你父親是什麼意思,要保他嗎?」朱莉安問道。

鄔雲少姜搖了搖頭:「我已經有一個多月沒有聯絡他了,至於他老人家是怎麼想的,和我無關。人老了,他們說的話聽聽就可以,不要照著做。如果他顧及往日情面非得保徐總,那我也沒有辦法了……只能先斷絕父子關係,然後把徐總送進監獄。」

朱莉安:「……還得是你。」

果然,鄔雲少姜說出的話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啊。沒想到他寧可斷絕父子關係,也要幹掉徐總。誠然徐總身居高位,如果心不在鄔雲集團這邊,就成了一顆定時炸彈,迴歸公司帶來無窮的後話。

「不管怎麼說,你做的決定我都支援你。」朱莉安說道,「還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