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每次想到我時,都會想起我哥哥,我便是我最大的悲哀。”

千鶴點了點後,咬下了第二顆,鼓起嘴巴不停的嚼著。

“你也許覺得,我在水月城撒金葉子,不過是在向人炫耀,不過,一片金葉子,便可讓尋常的一家三口吃上數個月,對水月城來說,也不是什麼壞事。”

第三顆……

“說真的,能在太皇天內無視曹家的人,而且還是位前途無限的少年,和那些凡夫俗子站在一起,簡直就是鶴立雞群!”

千鶴正要咬下最後一顆糖葫蘆,聽到這話後,身軀一震,湊到曹傑身前小聲說道:“你的意思是,剛才跟我站在一起的,其實是一群雞?”

“夠了,我看你就是在戲耍我家少爺!”

千鶴一臉委屈,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便要被人這般呵斥,隨即反駁道:“我哪裡戲耍他了!”

“哼,我家少爺一直在跟你說話,你就只顧著吃吃吃,這不是無禮?”

千鶴一時無言以對,看著手裡的糖葫蘆,為難道:“我舔過了,你不會介意吧……”

千城和往常一樣,提著木桶去裝雜役的午飯,他站到伙房門口,不經意間瞟了一眼,便瞳孔一震,慌忙跑到伙房內,透過牆面裂開的縫隙,朝著少年身上望去。

“千鶴……”

千鶴左右張望著,被周圍的景色吸引著注意,好像並沒有發現千城。

他跟著水月道院的管事,跟著進入後院的一間邊廂。

“他竟然也來了。”

“誰來了?”

老菜頭拿著兩隻碗,站在千城身後,著實將千城嚇了一跳。

“老菜頭,那小孩是什麼人,這麼跟我們住在一個院裡?”

“他何止跟我們住在一起,他還要和我們吃一鍋飯呢。”

老菜頭晃了晃手裡的兩隻碗,一隻破了個豁口的舊碗是他一隻用的,另一隻新碗,便是給千鶴準備的。

“不是吧,就給人家吃這個?”

“哪有什麼辦法,是管事安排的,”老菜頭一邊拿起鏟子給自己盛菜,一邊說道:“聽說他落了曹傑的面子,肯定是有人暗中給他使絆子。”

“那曹傑就這點心胸?”

“曹家二公子哪會專門算計一個孩子,估計是他身邊的曹敬在使壞。”

“切,要我看,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千城見老菜頭要盛第二碗,便主動將鏟子奪了過來,殷勤道:“我來吧,你現去抽袋煙。”

“好小子,還知道我喜歡在吃飯前抽菸,嗯,看來,這伙房能交給你了!”

“嘿嘿,我天生就是幹廚子的料。”

老菜頭朝千城肩膀拍了幾下,隨後,心滿意足的去到屋外抽菸。

等到他回來時,千城已經提著木桶離開,桌上只留下兩碗蓋著燉菜的米飯。

看著兩碗差不多的燉菜,老菜頭嘴一歪,不滿道:“這小子,也不知道給人家孩子多盛幾塊肉。”

隨後,從自己碗裡挑了兩塊放進去。

千城隨便扒了兩口飯,便將碗撂在空木桶裡,他坐在一張矮凳子上,一邊嗑瓜子,一邊想著房內的千鶴。

旁邊一名雜役,端著碗一臉黑線的朝千城走去,埋怨道:“張成,今天的肉怎麼這麼少,就一點肉末子。”

“我哪知道,都是老菜頭做的飯。”

“這個老菜頭,飯做的難吃也就算了,還偷工減料,兄弟們!走!找他去!”

千鶴看著面前的午飯,毫無食慾,他拿起筷子,在碗裡扒了幾下,發現米飯下藏著滿滿的肉,雖然看起來還是沒什麼食慾,但心中卻激動無比。

他摘下銀鎖,舉在眼前。

陽光下,銀鎖閃耀著煜煜白光,照入他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