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青還正愁得起勁,那老頭卻走了過來。

擋住了阿青的視線。

阿青正準備行禮,那獨臂老頭卻沒好氣道:

「去去去,我看你年紀輕輕,身強力壯,怎的就偏不務正業,遊手好閒,成何體統。

老頭子我這輩子最見不慣你這般浪蕩子,你看這無妄城內,有幾個同你這般的。

趕緊滾遠一點,我眼不見,心不煩。

你在此東張西望的,到底打的是什麼算盤?我告訴你,要是敢動我的秧苗,老頭子我和你拼命。

哼,你別看我斷了一隻手,咱手上的鋤頭可絕不含糊」。

阿青也是一愣,這平白無故遭受一通謾罵,這老頭是不是有病?我不就瞅上一眼麼?至於那麼激動麼。

「大爺,您誤會嘞,我只不過是剛好路過這裡,一時好奇,便多駐足了一會兒,您何故那麼大的脾氣」?

「這有什麼好看的,你個瓜娃子,莫要在此逞

口舌之利,你這樣的人,我見多了,一眼便看出你是個什麼貨色,我好心告誡你一聲,這人嘛,要腳踏實地」。

阿青只覺得無語極了,可老頭卻是十分篤定,任自己怎麼解釋,好像都無用了。

阿青只得抱拳:「前輩所教,晚輩受教了,日後定當好好反思,腳踏實地」。

老頭見阿青這般,神色才緩和下來。

「這就對了,浪子回頭金不換,此時迷途知返,還不晚。」

阿青也無暇顧及,自己此刻怎麼就成浪子了。

而是仍心心念念那一排秧苗,只想湊近些,好瞧個清楚明白。

「大爺,勞您高抬貴手,開開門,我看您院裡這秧苗長勢實在喜人,本不是這季的作物,這不合時宜,反倒是能逆時而生,當真是罕見」。

大爺見他如此相問,言語誠懇,這般姿態,倒同他少年時差不多,這一時竟失了神。

而後便走了過去,將院子的門開啟。

阿青則是迫不及待,趕忙衝了進去,盯著那一排秧苗,嘖嘖稱奇。

「大爺,您這秧苗,何以如此」。

大爺見阿青語罷便要動手,趕忙攔住了他。

「這可碰不得,這可是老夫一生的心血。你這娃子說得不錯,看不出你還有這般見識,這可不是尋常的水稻,這可是老夫走了許多地方,精挑細選得到的稻種,不光這秧苗同平時的不一樣,就是這稻穗也要比尋常的結實得多,那一株下得到的稻米自然也比尋常多得多」。

阿青聽老頭一說,大感震撼,這個多得多就嚇人了,連忙追問道:

「大爺,您說這多得多,是大概多多少啊」。

老頭這才白了一眼,阿青,悄聲道:

「這你可不許胡亂聲張,傳出去了,別人又要說我外來的老漢亂放屁了。

不瞞你說,這無妄境內之前的水稻我早就觀察過了,不過畝產不到二百斤的樣子。

同他們相比,老夫所種的水稻,單從產量而言,至少是它的四倍之數」。

阿青聞之再是一驚,這數字委實過於嚇人,也難怪阿青不淡定了。

「四倍?這怎麼可能,饒是這天下最優質的良田,也沒聽說有畝產800斤的水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