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姑娘,我與洛把頭興趣相投,若是你不介意,大可留在這魚龍舟之上,以不二商會的勢力,就算是秦神霄也不敢輕易招惹」。

秦含玉聞言只覺得有些傷心:「我同不二商會非親非故,又怎忍心讓他們因為我與神霄派結怨,含玉不過是個無關緊要的人物,還請公子不要擔心,我自有我的主意」。

阿青聽著秦含玉那不容置疑的語氣,心中亦覺得苦澀不已。

「秦姑娘,你切不可如此一意孤行啊,那秦神霄是何等人物,他對你的圖謀你既已心知肚明,為何還要主動往火坑裡跳」?

秦含玉聽到阿青的話語,像是瘋了一般,竟衝阿青怒吼道:

「難道就是秦神霄對我有所圖謀嗎?你這般難道就不是惺惺作態嗎?你敢說你不也

是為了得到天元神玉麼?目的都是一樣的,又何必說得這麼高尚,你是我的什麼人?憑什麼替我做選擇?你說,你倒是說呀」?

秦含玉情緒爆發,竟向阿青步步緊逼而來。

阿青聽著秦含玉的話,如遭雷擊,他頭一次知道,原來秦含玉是這般想的。

阿青不禁覺得自己有些可笑,看著此刻的秦含玉,隨著她的緊逼,不斷向後退去。

他眼中失了神采,秦含玉的誤會對他而言打擊頗深,不過他仔細想來,似乎這也正常。

於秦含玉而言,她又怎知道,自己該相信誰,誰又是真心對她呢?

就算是阿青是真心,這算是什麼,是對可憐人的一種施捨麼?

阿青退無可退,靠在船舷上,看著這個無助而美麗的女人。

他在想,是秦含玉錯了麼?是自己錯了麼?

不是,一切都是因為秦神霄。

一旦強大到一定地步,這世間的對錯便顯得不是那麼重要了。

只要他勢大,那便可以仗勢欺人。

秀才若是和流氓講什麼道理,他只會毫不猶豫一拳將你打死,然後人人高呼:「老大威武」。

如此這般,長此以往,這世間便沒什麼道理,只有拳頭了。

可阿青能說什麼?能打得過秦神霄?能抗衡神霄派?

他知道,秦含玉的言語雖是傷人,可那卻是不爭的事實。

阿青沒有再說話,言語的無力讓他落荒而逃。

秦含玉看著阿青那落寞的背影,再忍不住,蹲在角落裡,低聲嗚咽。

黑夜裡,秦含玉無奈的嗚咽聲和阿青無力的腳步聲交織在一起,共同奏鳴著人間的悲哀。

葉孤城看到這一幕,也不免感慨萬千。

可就算是強如他,也知道,這各有各的宿命,各有各的選擇,其中又有誰能隨心所欲呢。

而最後秦含玉的選擇,讓他都敬佩不已。

天剛矇矇亮,阿青卻已修煉了許久了。

他操練著手中的火焰,極力想找到更進一步的辦法。

可就算妖孽如他,這一時半會也只能望洋興嘆。

這要打敗秦神霄又豈是一朝一夕能實現的?

寧榕給阿青帶來了好訊息,今日中午便可抵達中洲渡口。

阿青一想到那人間的聖地,不免想起了自己的小七和小八,自然也想起了行舟和無塵。

只是這番還身系小青的安危,自是無暇和他們相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