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青止住了腳步,只因場面上已是劍拔弩張,蒙面少女一席話,是當著所有人當他們神霄派的臉,是可忍孰不可忍。

劉長老同魯長老對視一眼,只見一陣雷芒閃動,劉長老已轉瞬便來到蒙面少女面前,厲聲怒喝道:

「黃毛丫頭,好大的膽子,神霄派也是你敢胡亂言語的」。

阿青本不想節外生枝,可蒙面少女也是好心,他自然是感激不已。

傳聞這蕭先生便是喪命於神霄老祖之手,這下讓他碰到神霄派的眾人,早就想找個機會一探究竟,只是這出門在外,人心複雜,他也只能暗中行事。

可這下見這老頭絲毫不顧長者的身份,向一柔弱女子出手,這下還哪裡肯忍。

破陣劍意已悄然凝聚,這劉長老若有半點異動定要叫他血濺當場,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這自顧自逞能的劉長老又怎麼知道,他此刻已然是命懸一線。

正待阿青就要出手,場上卻是變化陡生,先是蒙面少女的師父將她護在身後,直面此刻威風凜凜,不可一世的劉長老。

「哼,好大的威風,敢動老夫的徒弟,先問我這把老骨頭答不答應」。

這老頭身上並無半點靈力波動,可就是隻憑這一身正氣,竟是絲毫不懼。

蒙面少女被劉長老這一嚇才知道闖了禍,可看著垂垂老矣的師父站在她面前,那佝僂的背就像那傲然屹立的挺拔山峰,她只覺得安心極了,彷彿這世上再沒什麼令他害怕的了。

少女不再畏縮躲在師父身後,反倒是走上前去緊緊握住師父的手。

阿青見到蒙面少女這般也不免動容,明明自己那麼膽小,卻能替自己說話。

一旁的寧榕也看不下去了,說到底這還是她們不二閣的地盤,可不是他神霄派肆意撒野的地方。

寧榕徑直走上前去,攔在張長老面前,語氣平淡道:「劉長老,還請你自重,這裡是不二閣,可不是你耀武揚威的地方」。

劉長老面色一寒,今天還真是遇見鬼了,一個黃毛丫頭也敢和自己吹鬍子瞪眼。

「哼,你算什麼東西,這裡有你說話的份麼」!

劉長老此話一出,寧榕氣得牙癢癢,阿青則是殺意暴漲,大有一言不合便要開乾的意思。

可還不待阿青說話,耳中便傳來一道陌生的聲音。

「你個小子,看似沉著,實則也是個急躁性子,不過嘛,還正對老夫的胃口,這是不二閣的地盤,還輪不到你出手」。

阿青一驚,如寒芒在背,四處張望卻並沒有看到有人,這讓他越發心驚了。

「別看了,老夫不想讓你看見,你是看不見的,我勸你還是多操心操心自己的事,小子,你已經被人盯上了」。

阿青聽完再冒出一聲冷汗,他也知道看來這也沒那麼簡單,他不知此人所言是不是危言聳聽,可這也給他提了個醒,凡事還是小心為上。

阿青這邊是按兵不動,小圖靈卻是再控制不住,張嘴便朝劉長老撲去。

天風狼尤以速度見長,這小圖靈更是同齡中的佼佼者,加之劉長老也沒有防備,等他反應過來之時,那狼嘴已向來襲來。

劉長老只感覺不妙,迅速閃開,驚魂未定看著正朝他呲牙的小圖靈,大感駭然。

再看了看自己被撕碎的衣袖,其憤怒再難抑制,左手取出符咒,右手掐雷劫,誓要將小圖靈碎屍萬段。

桂姨眼看形勢不妙,白了阿青一眼,再不敢作壁上觀。

「劉長老且慢,這天之樓的規矩想必長老也清楚,還請不要讓我為難」。

劉長老此刻失了面子,哪裡還管得了那麼多。

「哼,

枉你還身為四層樓的管事,先是放這不三不四的人入四層樓喧譁吵鬧,擾了大家的安寧,再是任由這孽畜傷人,如今怎麼單單管起老夫的事來了,你們不二閣倒還真是會做生意」。

劉長老此話一出,神霄派眾人也隨之附和,那圍觀的眾人也是跟著嚷嚷道。

「你們看那是什麼狗,張嘴便要咬人,這四層樓竟然這般,我等的安全如何保障,你不二商會獨步天下,可這買賣再大,也大不過一個理字吧」。

阿青也知桂姨無可奈何,也不想讓她為難,走了過去,一臉堆笑衝劉長老:「都怪在下管教無方,讓我家圖靈驚擾了長老,說到底都是在下的責任,前輩有什麼火儘管衝我發,千萬別同一條狗一般見識」。

阿青這話才說完,不由得便「哎呦」一聲,原來是小圖靈咬住了他的腳,抱怨阿青竟說自己是一條狗。

本來還一臉正經的阿青,瞬間就變了樣,寧榕和蒙面少女見到阿青這般滑稽的模樣,也忍俊不禁,竟是笑出了聲。

「師父,這人莫不是猴子請來的」。

老頭聞之,更是放聲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