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阿青的悲涼而言,二狗則又是另外一份心境,等他迷迷糊糊醒來的時候只發現阿青揹著他,吹著晚風,吟了一小曲的哀傷。

好巧不巧,正路過蘇宅,才發現在深夜遊蕩的不光是他們。那門口一對璧人,正深情相擁,你儂我儂,見到這邊的動靜方才停了下來。

雙方都是一顫,到那曼妙的身姿婉轉回首,絕美的臉龐羞煞滿城的月光,不是阿黃又是誰?

阿黃明顯一愣,瞬間整個臉都紅了,阿青不知為何,心中泛起一陣酸楚,竟是強撐著笑意,主動問好:

「蘇公子、蘇夫人好興致,深夜賞月怕不是想獨享這良辰美景」。

二人這才反應過來,趕忙行禮,就連阿黃聽到這一聲蘇夫人也不免覺得有些許異樣,但也只得應和道:

「阿...青,見過將軍」。

阿青點頭示意便自顧自離去,一刻也不想停留。

那二狗這時似乎也醒了過來,半醉半醒迷迷糊糊道:

一碗酒呀喝下肚

兩座玉峰真上頭

阿青不禁苦笑一聲,搖了搖頭,直揹著他往將軍府而去。

等阿青醒來的時候,二狗早就不知所蹤,才剛一出門便被常林請入了城主府。

阿青踏入大堂才發現就差他了,阿青看了看赤雲霞,正好赤雲霞也看向他,兩人都不約而同轉過頭去,赤雲霞臉上更是泛起一陣紅霞。

眾人起身,紛紛見禮,阿青居主位而坐,常林這才將那昨夜討論整理成冊,一一分發下去。

阿青接過手冊一看,方才嘆道:「好傢伙,老闆倒頭就睡,下屬兢兢業業,常林實屬勞模,還真是卷不死,就往死裡卷」。

可阿青那知道,常林是有苦說不出,家中有一虎,甚是兇猛。

這前腳剛踏入院內,任你常林怎麼擦拭,也防不住母老虎對脂粉氣過敏,常林一把便被揪了進去,床自然是上不了了。

大丈夫能屈能伸,常林也是說跪就跪,反正也沒人知道,在外面玩的有多野,回來便有多乖。

好在那床還算是識趣,總要擠一個枕頭掉下來,常林兩眼放光,這枕頭跪起來真安逸。

索性悄默默拿出紙筆,合著母老虎的呼嚕聲,寫就一手宏偉藍圖。

阿青看著顫顫巍巍過去的常林,不由好奇道:「常城主是做什麼虧心事了麼,夾著個腿,倒確有幾分娘們的韻味,就是這屁股小了點」。

阿青一語出,眾人不禁哈哈大笑,赤雲霞卻只得將頭埋在一邊,分外臉紅。

阿青這才意識到還有赤雲霞在場,方才收斂起來。

常林白了阿青一眼,心裡暗暗罵道:「狗東西」。

阿青緩緩起身,抱拳向四周行禮:「在坐的各位,皆是我無妄城之棟樑,今日大家齊聚於此,便是為無妄城,為我們自己,謀一份未來,實不相瞞,再過幾日,期限一到,天風必會發兵,眾人既還坐於此,那邊是於我無妄城共存亡之輩,但我們,相較於別人,又更多了一份責任,從今往後,居於此地,是肩扛無妄城負重之逆行者,是先無妄而後已之衛道者,是別開生面建立秩序的開拓者,是不懼黑暗奮力前行的孤勇者,無此覺悟者,請起身離開。留下者,便請助我一臂之力,以螳臂當車,定豎戰旗以蕩平不公,定上雲霄與天爭高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