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冷落了我們家的知非,我們家老三最懂事了”

那範知非本來就懂事,這被岳母這麼一弄,又嘩啦嘩啦地哭了起來。

她不光覺這釵子美麗動人,還覺得岳母也明晃晃的,怪讓人好哭的。

而後那枚梅花琉璃,自然是別在了小六林一一的頭上。

林一一仍是面無表情。

連舍離村那麼淳樸的一群人,都說林一一是岳家最涼薄的孩子。

從沒問人見她哭或是笑過,要不是她偶爾唸叨些神叨叨的話,怕全以為她是啞巴。

可岳家自己不那麼覺得,他們只覺得那是一個不愛說話的孩子而已。

可那個林一一,在岳母給他別上了梅花琉璃,輕輕摸著她那張鵝蛋臉時。

她竟是突兀地叫了一句:

“娘”

岳母再也忍不住,捂著臉便往裡屋跑去。

岳父卻還故做坦蕩地說道:

“咱家的娃兒都出息了嘞,我和你娘高興還來不及嘞”。

阿青再見不得這番場面,調過頭看向眼淚汪汪的範知非和李元霸,見他們堅定地點了點頭。

毅然決然地翻身上馬,帶著三人往無妄城疾馳而去。

這將軍府還在修建,讓弟弟妹妹們在軍營中自然也是不好。

阿青便去蘇府找了阿黃,說這莫輕衣可能要常駐一段時間。

這三生和一葉的話,明天自己便要將他們送去尚賢城。

阿黃自然是十分歡迎,但那三個孩子似乎還沉浸在離家的傷感之中。

阿青也知道,他們或許也該學會自己長大了。

阿青出了蘇宅,心中也覺得有些許感傷。

還沒到營地,便早早看到了李浩然站在營地外。

阿青見是老二,趕忙衝了上去:

“老二,今天怎麼有空來找大哥呢”。

“師兄今日便要走了,說是還欠大哥一壺酒,便讓我來請大哥呢”。

李浩然如實說道。

阿青現下心情本也不好,再聽是那赤腳詩仙相邀。

便帶著老二,趕忙往那不學堂而去。

到了地方,阿青這禮還沒行完。

便被老不羞一把拉了下來,嘴上還罵罵咧咧地數落道:

“哪來的那麼多規矩,坐下來吃酒便是”。

那破天荒穿了鞋的赤腳也是附和道:

“就是就是”

老不羞是個大水貨,這三人還沒過完幾圈,便是有些迷迷糊糊,倒頭打起了呼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