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鏢、二鏢的鏢頭是跟隨赤丹心的老人了,他們剛開始走鏢那會兒,赤雲霞都還沒出生呢。

於是那脾氣異常火爆的赤雲霞也得恭恭敬敬叫二人一聲叔。

那一鏢鏢頭程三斧,二鏢鏢頭劉三刀,見他是新人,便同他攀談起來。

這阿青慣是個會拍馬屁的人,不過一會兒便同二人聊得熱火朝天。

阿青聽二人自報家門,便抱拳道:

“兩位前輩當真是英雄了得,想必這三斧三刀之下也是鮮有敵手,膽子小一點的,怕是聽到前輩的名號都要屁滾尿流,那有得見前輩三斧三刀的機會”。

二人只是哈哈大笑,倒也不謙讓。

“你這後生看上去長得不咋地,這眼光倒是毒辣得很嘞”。

阿青只能連連應道:

“是是是,前輩風華絕代,仙人之姿,當真是流光溢彩。令人不敢直視,前輩是那當空皓月,我阿青便是那螢火之輝,只盼是能承幾分皓月恩澤,也讓自己明亮一些。”

程三斧和劉三刀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只覺這小子妙呀。

三人走在隊伍最後面,那笑聲卻是大到最前面的赤雲霞都聽的一清二楚,時不時都要忍不住撲哧一下。

阿青見鋪墊得差不多,便開口問起這赤雲霞。

只說這赤雲霞的脾氣當真是火爆,也不知道是不是吃火藥長大的。

那知這二人聽阿青說起了赤雲霞的壞話,瞬間臉色一變,沒好氣地說道:

“你個後生,懂個什麼嘞,霞兒是最懂事,最溫柔,最善良的孩子呢,我倆看著他長大,會不清楚麼”。

阿青怎麼也看不出來,這赤雲霞和懂事溫柔善良有半毛錢關係。

其實二人也知道,自從那赤雲霞的母親死後,這赤雲霞便同從前大不一樣了。

只是這番話,他們怎麼會輕易說與阿青聽呢。

二人那麼多年的老江湖,又豈是一通馬屁便能收買的。

阿青只得將話題引到赤丹心身上,那知二人提到赤丹心似有難言之隱,但轉瞬就恢復如初,只是說他如何了得,不光是這功夫,還有這酒量,只是二人說起許久沒同他喝酒時,那眉梢之下是隱藏不住的失落。

阿青也不忍一直提別人的傷心事,那二人便再說起自己曾經多輝煌。

那個寨的大當家同他是好兄弟,那個樓的小妹妹贊他是真漢子。

阿青只得是連連點頭,一陣較好。

聊過一會兒,那漢子便取下酒壺示意阿青飲起酒來。

阿青這才發現自己已是酒壺空空,只得頗為無奈地攤了攤手。

那程三斧則是二話不說便向阿青丟來一壺。

劉三刀則是開口說道:

“赤老大平日不帶酒,但又管不住嘴”

每次便來蹭三斧的酒喝,久而久之這三斧便隨身多攜帶這麼一個酒壺。雖這赤老大後面再未同我們再飲,但三斧許是習慣了,每次出門,都要重新裝上一壺。

這次倒是便宜你了。

阿青接過那明顯精緻了許多的酒壺,只覺是沉甸甸的。

這是一壺信任,也是一壺越發醇厚的兄弟情。

阿青同二人對飲起來,只覺是十分爽快,對二人更多了一份敬重之情。

到了華光林,赤雲霞排人在路中,搖曳著那一旗赤焰。

那林中走出一人,一襲黑色長袍,錯落點綴著零星的雲紋圖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