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狗學了一週,便掌握了七七八八,連裴清風都忍不住給他豎起來大拇指。

至於其他人,明顯是差了許多。

要走的前一天晚上,裴清風做了一大桌菜,豐盛地招待了大家。

飯後,裴清風領著阿青來到了老獵頭的墳前。

阿青看到在那墳前異常孤寂的裴清風,總覺得他同往常不太一樣,莫名心疼了起來。

那看上去已是活脫脫一個老人模樣的裴清風,摸了摸阿青的頭。

他像是感受到了阿青的害怕和迷茫。

阿青看著那張在月光下異常猙獰的臉龐,只覺得溫柔極了,內心也自覺委屈極了。

阿青沒來由得便哭了起來,那聲音撕心裂肺,直上雲霄。

一邊哭,一邊喊:

“他們都把我丟在一邊,不讓我去,天風如此,黑白也是如此,可我知道他們都是傻子,他們都是要去送死的。裴將軍,你說看他們一個個拼了命要去送死,為什麼我偏是特殊的,也沒人問問我,倒不是我矯情,有時候我真想和他們一起死,而不是有一天只有我孤零零一個人活著,我阿青何德何能,能扛起這麼多的希翼。”

裴清風聽他言語心中也是震驚萬分,他沒想到阿青已經有了如此覺悟。

只是他想起辛棄疾那日同他說過的話,便十分心疼起這個十七歲的孩子來。

心中只是不停唸叨道:

凡是有權需帶煞,

權星需用煞相扶,

五行巨善無權煞,

即得權星命又孤。

裴清風伸出手擦了擦阿青的眼淚。像是決定了什麼一般。

正在阿青難受之際,一道溫和的聲音在阿青心間響起:

“孩子,雖至死地,向死而生”。

阿青怔了一下,十分驚訝地看向裴清風,試探著問道:

“裴、裴將軍?”

裴清風點了點頭,算是給了他回答。

像是感受到了阿青的疑惑,裴清風的聲音再度傳了出來:

“這不是說話,這叫心言,要你我坦誠相待,毫無防備方才能進行”。

“這所有人都可以這般麼”阿青好奇地問道。

“不,這全天下如今只有我可以”。

裴清風既然開口,那便是決定了。

阿青當下也顧不得哭,裴清風也沒給阿青多餘思考的時間,突然便問道:

“你也想這樣麼”

阿青一愣,呆呆地看向裴清風,略顯懵懂和拘謹地說道:

“如果能正常言語的話,這心言不是沒有太大作用”。

阿青如此想倒也是正常,可裴清風的回答則徹底粉碎了禁錮阿青思想的牢籠。

“這心言只是一種極小的應用罷了,可就是心言,也不光是與人言,更是與草木言,與鳥獸言,與山海言,與天地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