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廷洛陽之下的小雨天隱約有著些許消散的跡象。

微涼的習風,夾著霜的天色,也漸漸不再顯得那麼陰沉。

卻顯出一抹荒涼意味唯留在兩千九百九的漢玉臺階上。

這裡,曾發生過一系列的奇異事件,有人登梯子,登著登著就有人與之擦肩而過,擦著擦著人就沒動靜兒了。

有在漢玉臺階上不幸摔死的,還有在相互打照面的時候,一不小心就來個倒掛金鉤自個兒趴在漢玉階一睡不醒,這次的一趴下便再也沒起來過,何不奇異?

就連是漢玉階上極其權赫的人物,在拾梯而上的這人的身前紋絲不動,兩具屍體雖然眼睛還睜著。

施法的姿勢動作也滯在半空,但似乎成了具死人的軀體,再沒有任何一絲活體生命特徵。

種種一切表明,他們死了,也死的很安詳,他們的靈魂會永遠沉寂在這裡。

彰顯地位,且用漢白玉打造的九千九玉階中,鮮血莫不成聲,盡顯層層荒涼蕭瑟之感。

但漢玉階上,卻再也看不見登臺梯子的這個人,飛身一動後就往阿房宮的方向飛去。

東西五百步,南北五十丈,上可以坐萬人,下可以建五丈旗,周馳為閣道,自殿下直抵乾清,表千巍之群以作闕,變複道,自阿房渡渭,屬之洛陽,以象天極閣路,是謂阿房。

天極閣路上,就有剛剛那位直登梯子不動手姓陽喚妖孽的這麼個年輕人。

一身雪青氅,伴著雨夾霜的雨水給澆灌得有些溼漉漉,俊逸不羈的面容也時不時地有雨珠在自己面頰上滑落。

濃密黑髮起先隨著雨水的沁打跟剛剛扎進小水池子洗了把頭差不多,猶有一種黑色的激流向上拋濺那樣,說不出地灑脫不羈。

緊接而來的又停雨,使得自己的滿頭黑髮又似瀑流懸垂於半空,其中頭髮中髮梢裡面,流散出淡淡的神性意味流於發表,給人呈現三種不同的感覺。

壞得不能再壞地大魔人,是他。

亦或是邪的不能再邪地大邪人,也是他。

同樣地,也有某些人認為他是個大善人,給年輕人陽生子打什麼樣的標籤都有。

就拿回雪書院的小書童鴻文來說,他這個沒事兒就喜歡掏聖賢法書保護自己的一書童,他鴻文就會認為陽生子是個好人。

而另一蜀山劍胎大胖童這個人,則會認為陽生子自始至終就是個心機城府極深之人,還特此在他胖童心中,冠以渣男惡男心機男一詞的名號。

如此這般評述,只能說蜀山劍胎打標籤打得太過犀利。

但不管別人如何評價他,年輕人只會堅持自己的本心去走,完全不會受到外界評價就而影響到自己。

要真講自己是怎樣的一個人,那麼他會諸告世間,自己只是名人間人,一名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普通人。

此時的阿房宮宮巔,就有陽生子的身影,而且不僅僅只有他一個人,是兩人相對坐,雙方的眼鏡都還各自平視對方。

奇了個怪哉!

按理來說,這兩人現在已經勢如水火,怎麼就沒有第一時間打起來,反而是一個坐在左邊,另一方正坐在右邊,且這兩人還是相對而坐。

完全讓人摸不著頭腦!

左邊的這一位,自然是年輕人陽生子了。

宮巔之右,正是尊貴之尊貴還尊貴的九五之尊,天子陛下。

一身龍黃色的長袍隨意攏在肩身,袍上面繡著滄海龍騰的圖案,而袍角卻有洶湧的金色波濤,習風微拂,寒風帶著龍袖高高飄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