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歸塵,土歸土。

八彩之光死死地封壓住海涯與地底三千尺開外的巨坑。

陽生子雙色眼睛目視前方,環視四周都沒有一絲波動氣息後,這才放鬆了自己時時刻刻都要戒備的心神。

以前在西厥州威名赫赫的西武林隨著瞎子目盲君的死去開始沒落,正如一個死去的他一樣,死了便將他生前所有的東西剝奪帶走,曲終人散,人走茶涼,可悲。

但有一份情始終會讓一個年輕人銘記於心,生生世世,正如一言既出駟馬難追,情字一起那便是永放心間。

有些人會打量著西武林沒落開始生出歹意便會打起吞沒西武林地盤的主意,這些人在之前可是半分歹意都不敢生出,現在扛大樑的人一旦身死,西武林便會成為盤中餐,瓜分肉。

更有一些以前受到西武林照顧恩惠又見風使舵的人同樣是此種道理,山不轉水轉,人都死了,留下個破廟在西厥州矗立著像個什麼樣子?

識趣自動挪位子還好,若是不挪就等著牌坊都要給拆得稀巴爛!

誰都可以對如今的西武林落井下石,筆誅口伐,但唯獨有一人不可以,那便是身在此地的年輕人陽生子。

陽生子翻身而起,迅急掠出,片刻時間都還沒有到,他就來到了天涯海角唯一一處完好無損的地方,那便是涯尖上的那處茅屋,喚作妙妙屋。

妙妙屋中有黃金,妙妙屋中有上人,也不知是哪個王八蛋出了這麼句諺語,愣是將一處不起眼的茅屋吹得牛皮子亂飛。

黃金沒有,上人只是孤老無依的老人,說出這句話的人是真夠損,不僅埋汰了老人陳伯,也埋汰現如今正在妙妙屋門外抔墳的陽生子。

陽生子這會兒伸出了自己的掰開,即刻便朝著地面上插去。

死者為大,若是這般地不尊重死者,寥寥草草地帶過,那他陽生子便是被狗叼走了心肝,沒了心肺。

儘管在沒用修為的同時,陽生子的手速還是挺快,因其這一路上的生死砥礪早已養就堅韌不拔的心性,以及全身骨骼的脫胎換骨。

挖好了一座土墳,再刻了一座君主碑,碑上除了西武林目盲君的諡號之外,碑上的左邊還有一串不起眼的蠅頭小字,「陽生子祭君」。

黎明時分的風有些大,使得早已經破爛不堪的血色衣衫,刮進無數寒風,這風是帶著些許無盡死海的海風,因此黎明時分的風才會有些寒。

侵襲進身體,不來由得有些微冷,陽生子徑直走進了屋內找尋到了少女英子落下的小包裹,換了又一身乾淨素衫後將其斜挎在自己胸前。

少女英子是被他送走了,希冀著這死丫頭走得遠遠地,再也不要踏進塵世之地,至此不再相見,快樂無憂地活著才是陽生子對少女英子最大的期許。

但是年輕人不知道的是,他本以為自己放了一些狠話,又將其打飛出天涯海角,讓小丫頭片子從哪裡來的回哪裡,哪曾想到的是少女英子非但沒有被這話唬住,反倒是發誓要為年輕人陽生子報仇,英子以為陽大俠死了。

這些是陽生子不曾知道,他只知道或許在這天涯海角就是他二人相見的最後一面,即便自己最後活了下來,那麼以後的重擔也不可能再讓小丫頭替自己再扛半分,陽生子打算自己一人下山,一人收債!

沒來由地輕嘆了下頭,陽生子不再多想,輕觸了下胸前的小包裹後,單腳輕點妙屋地面,似若腳下長了風,化作一抹風影朝著天涯海角的涯角下行去。

自然是他施展出了翩若驚鴻這套身法秘籍,不然光靠兩隻腿走路光是下海涯少說也要好幾個月才能步行的涯底。

但修習了占星閣佔衍送的這套身法秘籍後就不一樣了,身法一使那速度可不是一般的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