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時已是炎熱的季節。

炎風吹過一個冷清的小集市,使得集市很是蕭瑟,集市上的鋪子各色林立,卻無一人開張叫賣。

這會兒正有一大一小兩個身影穿過集巷,停留在一個鏢局大門口,鏢局門口貼了一張徵工啟示。

兩個身影正是陽生子,少女英子二人。

此刻陽生子正在端詳鏢局門口的徵工啟示,徵工啟示上寫的是徵召鏢夫,也就是跟隨鏢物趕馬的馬伕。

是個甩掉九天魔女陳紫芹的好辦法,陽生子心裡暗想。

近些日子來,九天魔女要求立刻就要跟她走,年輕人陽生子就說等自己去往天涯海角之後就幫她忙?

九天魔女陳紫芹死活不同意,認為自己不打算幫她了,當初親口答應現在又反悔,遂起了打殺自己的念頭。

陽生子別無他法只能到處躲她,沒想到那魔女窮追不捨,誓要打殺陽生子,看來真得是惹怒了九天魔女陳紫芹了。

年輕人陽生子敲響鏢局的大門,無人回應,隨後拉起少女英子的手推門而入。

陽生子一進大院,院裡空無一人,只有一棵枯敗的桂樹依然矗立在院裡一側,枝上桂葉已然凋零。

這時才有一人從後院內走出,說是鏢局的管事,鏢頭和鏢師都在後院休息。

應徵鏢夫的活計他這個管事就能做主,鏢物即刻就要出發,不管以前做沒做過都可以勝任,這趟鏢押過去,每人可以得十兩銀錢。

年輕人陽生子沉吟一刻便答應了下來,鏢局管事笑容滿懷,連忙抓住陽生子手臂,像是救命稻草一般。

這段時間以來,讓他這個管事尋找個鏢夫的確難為他了,只因為鏢物聽說是個死人棺,嚇跑了好幾批前來應徵的鏢夫,不管這兩人以前做沒做過,這次可不能放走掉。

鏢局管事迎著陽生子二人快步走向內院,內院此時正有二男二女圍觀一個黑色長箱,箱子外部都用釘子封得嚴嚴實實,裡面是何物不得而知。

大堂走出一道中年身影,眾人紛紛抱拳拜見,其中有一女姓殷,名杏兒,更是向著來人親切說道:

“爹爹,這趟鏢咱們什麼時候開始押?”

被殷杏兒稱呼爹爹的中年男子是這個鏢局的鏢把頭,殷南天,除開殷杏兒這名女兒外,其餘兩男一女皆是押送這趟鏢物的鏢師。

“午時過後,王管事,這就是咱們押這趟鏢的鏢夫?”殷南天向女兒回應了一句,視線卻看向迎陽生子到內院的鏢局管事。

鏢局王管事連忙抱拳道:“鏢把頭,這兩位公子就是咱們這次鏢物的鏢夫。”

年輕人陽生子亦是向殷南天抱拳道:“在下陽生子,這位是在下義妹英子,此次應徵這趟鏢物的鏢夫。”

“規矩都知道吧?”殷南天看向陽生子二人,詢問道。

“在下知曉,不聲張,不過問,只管埋頭趕路便可。”陽生子抱拳平靜答道。

鏢把頭殷南天向自家管家揮了下手,示意帶著這二位鏢夫去堂內休息,待午飯之後就出鏢。

鏢局王管事連聲答應,走近陽生子二人身旁,迎著二人去往鏢局大堂。

陽生子隨即跟隨鏢局王管事去往大堂,眾人皆各自散去,僅剩下這趟押鏢的貨物,死人棺,木棺靜靜矗立在鏢局內院。

午時三刻已到,眾人歇息了之後個個精氣神兒倍足,心神溢滿。

這次的押鏢之行必會順風順水,不就是出一趟鏢,即使碰上小小馬匪,來者斬之便是!

鏢把頭殷南天率先帶領眾人來到馬車前,共兩輛鏢車,一前一後,前面是鏢車伕陽生子二人,殷南天之女殷杏兒。

後面是鏢師二男一女,三人分別都是鏢把頭殷南天花費重銀從江湖上請來的好手,自身氣機雄渾圓厚,一看就是江湖上稱謂的一把好手!

鏢師三人紛紛向鏢把頭殷南天抱拳拜別,示意鏢把頭放心,這趟鏢竟然花費這麼多銀兩請他三人護送,就必然將鏢物交到接鏢人身上,即便路途中遇見嗜搶如命的馬匪,斬之腳下便是。

鏢把頭殷南天這才輕微點頭,隨即目送著兩輛鏢車走出自己的視線後,回過神來,這次的鏢物殷南天只清楚是個棺材。

或許是殷南天自己想多了也說不定,隨即搖了下頭,興許是有錢人家辦喪葬之事的鏢棺,隨即轉身走進鏢局。

兩輛鏢車緩緩在路面上行駛著,前邊的鏢車此刻有說有笑,顯然是殷南天小女兒殷杏兒與少女英子二人了,嘰嘰喳喳,真可謂女人是一家。

一邊是小丫頭真可愛,一邊是小姐姐真漂亮,完全將旁邊的年輕人陽生子撂在一邊。

年輕人陽生子無話可言,做起笑中客,儘管點頭微笑便是,這會兒陽生子視線向後望去。

在後面那輛鏢車上,與這兒的景象就不可同日而語了,鏢師三人此刻都閉目靜神,氣機時不時地外洩而出,習習涼風吹過,衣衫隨涼風獵獵作響,不愧是江湖中人,一看就是高手風範!

年輕人陽生子也僅瞧了一眼便收回視線,高不高手跟他關係不大,只需要過了這段路途,他就跟少女英子二人隨便找個理由離去,繼續向西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