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常來講,一套功能完善的生物波掃描雷達系統能有效避免你在複雜地形中受到敵人的埋伏與偷襲,並使你具備一定的周旋與迴避風險的能力——而類似於這種科技積累帶來的非對稱優勢在同落後世界的軍隊作戰時將會被放大到極致,因此很少有低位世界敢於直接挑釁高位世界。

“咚咚咚——”

“咚咚咚——”

“我們是帝國第三軌道突擊團的成員,我們並無惡意!”

門外的人倒是像上門家訪的老師一般格外得有耐心,倘若莫西萊爾願意等的話,他們是一定會敲上一二個小時的。

“天吶,他們都快把這扇門給敲爛了!”VITA忍不住抱怨起來:“好心的莫西萊爾小姐,也許你該去給這些迷途的羔羊開開門兒的。”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莫西萊爾將電荷步槍抵在身前,開啟門上那個聊勝於無的精巧電子門鎖,拉開了一條狹窄的小縫兒。

“噢天老爺的,這門可算開了,我還以為裡頭的兄弟是個聾子哩。”門外響起了一個打趣的聲音,聽聲音明顯是三人裡的另一人的。

“閉嘴維基。”喊門兒的那個人在他的腦袋頂上拍了一下,朝躲在門後陰影裡的莫西萊爾友好的揮了揮手.“你好,兄弟,希望你不要介意。”

“報上你們的編制——”莫西萊爾慢慢拉開精緻的木門,用手裡閃著威懾紅光的電荷步槍牢牢指著他的腦袋,“不要撒謊。”

“我們是敲擊獸中隊的‘旅鴿’突擊小隊,朋友。”他認出了莫西萊爾身上的帝國偵察兵裝甲,話語裡一下就帶上了明顯的欣喜與歡舞,“沒想到在這裡還能遇上同伴,這真是太好了。”

“而且還是位小姐——”站他身後的維基在一大灘黏黏糊糊的血肉上踩了幾腳,補充了一句:“一位崇尚拳頭與暴力的小姐。”

“拳頭與暴力能輕便地為你解決很多問題。”她手中的電荷步槍仍高舉著,啞光的裝甲要和走廊上的無盡黑暗一樣陰沉。“你們的血液採集瓶,給我——包括你,大塊頭。”

那個站在門口像根木頭樁子似的、從頭到尾都沒有說過一句話的重灌機槍兵聳了聳肩,和他的兩個同伴一起將臂間的血液採集小瓶遞到了莫西萊爾的手中。同樣的,莫西萊爾也交出了自己的臂間血液採集瓶。

這些平日裡嵌在臂間裝甲的血液採集瓶通常在戰場上用於敵我身份的甄別,而基因檢測雖然只是身份識別的輔助功能,但依舊能精準無誤地與離線基因庫的全部已註冊公民的基因序列進行對比分辨,從而為使用者提供完整詳細的被測者的資訊——當然,完整的公民大基因庫只允許帝國軍方查閱使用。

基因檢測的速度很快,倘若他們沒有處心積慮地偽造這些新鮮血液的話,他們的性別、外觀特徵都符合他們各自的基因檢測結果。打頭的那個人應該是旅鴿小隊的副隊長,真名塔基,代號“重啟者”;那個叫維基的年輕人是隊裡唯一的裝備維護工程師,代號很有年輕人的個性與活力,居然是什麼“飯桶殺手”;至於那個沉默寡言的大個子王槐倒也符合人們在影視劇中對重灌步兵的刻板印象,是旅鴿突擊小隊的一名經驗老道的重機槍兵——這從他手上拿著的傷痕累累的電荷衝擊機炮就能瞧出來——至於王槐的代號,很有意思,莫西萊爾居然在離線系統庫裡查詢不到。

這種情況的發生通常只有兩種可能,要麼是王槐申請抹除了自己的代號,要麼是莫西萊爾沒有相應的許可權檢視到他的資訊——但不論是哪種可能大約都不會對她產生什麼太大的影響,何況她也不是一個如何關心別人秘密的人。

“我叫塔基。”雙方基因序列的交換使大家稍稍放下了些心中的防備與警惕,旅鴿小隊的副隊長也就向莫西萊爾遞出了覆有複合玻璃鋼裝甲的右手,“很高興認識你,莫西萊爾小姐。”

“我也一樣,塔基先生。”她猶豫了一下,還是禮貌性地同他握了握手,“請你們原諒我的小心謹慎。”

“這能有什麼。”他哈哈大笑了兩聲,比偵察兵裝甲要厚實得多的海軍主戰裝甲也因此在熹微的從屋裡滲出的燭光裡輕微地抖了幾下,“嘿,膽兒比心肥的人要麼過得比我們都滋潤,要麼就是徹底變成一坨沒人在意的噁心爛肉了。”

“同你介紹一下。”塔基讓開了身子,指著身後一個穿著黃灰塗裝工程師特化裝甲的傢伙,“他是維基,我們隊裡的裝備維護專家,所有致命性武器經了他的手都會變得易燃易炸起來——所以你最好不要把任何你心愛的寶貝交給他——除非你想做將它變成充滿迷惑性的高爆手雷。”

“不要聽他說的,我是一名訓練有素且嚴謹的武器大師。他說這樣誹謗的話純粹是嫉妒我超於常人的武器維修技術。”維基笑嘻嘻地和莫西萊爾打了個招呼。“嘿,你好,莫西萊爾小姐,我以前就聽說過你。”

“你聽說過我?”她眨了眨眼,似乎有些不太相信的樣子,“我可不知道我有什麼好出名的地方。”

“噢別開玩笑了莫西萊爾小姐。”他誇張地叫了一聲:“你可是我們中隊唯一的妹子,而且只花了兩個多月就當上了戰術支援小組的副隊長——雖然這和維克托那個老副隊長不小心掛了有些關係——但這不重要,你可是有史以來最年輕的戰術支援小組的副隊長!”

“我只是臨時的代理副隊長。”她搖了搖頭,與王槐打了個照面,“你好,我叫莫西萊爾。”

嗡……呲……

王槐只是衝她點了點頭,似乎真的不是很愛說話的樣子。

“他是個啞巴——”維基在王槐厚實的大巴掌扇到他的腦門兒上之前改了口,“呃——我是開玩笑的,他只是不怎麼喜歡講話而已。”

他又往邊上捎了一捎,離王槐這個鐵塊似的傢伙遠了一,“瞧瞧,這個害羞的大男孩身上居然連一丁點的幽默感也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