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

那男人皺了皺眉頭。

「我記得天子律法裡有寫,勞動者做多少工作,就拿多少工資,無論是誰,都不能以任何理由剋扣工人工資。」

「哈哈哈。」

老劉頭苦笑了一聲,道:「小哥哥別開玩笑了,天子無用,天子律法又有何用……」

「咳咳!」

話剛說了一半。

那個年輕人身邊,忽然傳來一陣乾咳聲。

聲音來自一個看上去很漂亮的年輕女人,老劉頭瞧著看了片刻,總覺得她與新聞上的楚柔楚老闆有點相像。

「你接著說。」年輕人笑眯眯地道。

「別說了!有什麼好說的!」女人冷聲打斷了他們的話,道:「老爺爺你快去幹活吧,別耽誤時間。」

「說!」年輕人似乎有些偏執:「為什麼你說天子無用?」

見狀,老劉頭樂呵呵地笑了笑,道:「沒想到小夥子還關心咱們這些人的事兒,真是稀奇。」

「天子高高在上,但他下的命令,出了天子城,便不怎麼管事兒了,像蘇江城,乃至於我們處裡的主管,哪裡還會遵守?反正給上面塞過錢,也不會有任何處罰。」

「若是天子真的有用,我們老百姓的生活,怎麼會過得這麼苦?」

「唉……」

說到最後,老劉頭只得嘆息一聲,道:「我看,還不如我們這邊的葉良長官做天子得了,至少他是真的體察民情!」

聽到這話。

楚柔臉色都變得蒼白了。

「呵呵……叔叔這說的也是氣話,您

哪懂天子的事兒……」

反倒是那個年輕人,神色輕鬆,始終保持著那副不鹹不淡的笑容,說道:「不對,此番聽下來,我倒覺得他說得有理,這死天子,確實是廢物了些!」

「呵呵呵……」楚柔笑容僵硬。

那年輕人又與老人聊了幾句,很快便離開了這裡,直到遠離之後,他揮揮手。

身後的巷子裡,人影聳動。

「去一趟環衛處。」

「你要幹什麼!」楚柔頓時大怒,道:「他們都是苦命人而已,抱怨幾句,你這個天子還能掉層皮?!」

天子笑了笑,道:「我只是覺得,我作為天子,這麼多年不敢出天子城,多多少少,確實有點廢物了。」

他看著遙遠的西邊,沉聲道:「所以,我想當一個有用的天子。」

「什麼意思?」楚柔皺起眉頭。

這句話,天子並不像是違心之言。

他卻只是笑笑,便離開了。

臨走之前,拋下最後一句話。

「放心吧,我沒有要對那些環衛工人不利,我只是想跟那些主管講講道理。」

「等等!」

楚柔大喊道:「你知不知道葉良在哪裡!」

然而。

李牧之沒有再回話,而是獨自遠去,背影在朝陽的照耀下,閃爍出金黃的顏色。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