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此以後再也找不到那心動,你以刻苦銘心在我心中。”

“從此以後不再由我陪你走到最後,鬆開手,我心才會好過。”

“......”

周菲菲迴圈著這首歌,小聲呢喃著:“可是啊,顧禮宴,我也像這首歌裡寫的那樣,你早已經刻苦銘心在我心中,沒有了你,我又該怎麼辦呢.......”

顧禮宴的媽媽拍了拍周菲菲的肩膀安慰道:“小菲啊,你要不要吃點東西?”

周菲菲無力地搖了搖頭,聲音顫抖的很是嚴重:“不用了,謝謝阿姨。”

顧禮宴的媽媽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從周菲菲來到這裡開始,就這麼呆呆地坐在這裡。她也心疼這一個女孩子不遠千里跑到這裡又累又難過。

顧夫人走出了門,看見走來的宋知宜跟唐彧辰。

顧夫人勉強擠出了一個笑容,向他們打了招呼,帶著他們走了進去。

顧夫人站在他們的旁邊,有些勞累的說;“彧辰,你一定有很多話要跟他說吧,你慢慢跟他說說吧。”

顧夫人將其餘的人都支走,宋知宜也拉著周菲菲來到院子中一點一點安慰著她。

整個大廳,只剩下站在那裡的唐彧辰一個人。

外面飄起了小雨,而屋內寂靜的更是可怕。

唐彧辰雙手緊緊握成拳站在那裡,沉默了很久,很久。

他的確想說很多話,可卻又不知道該從何說起,他也害怕自己開口後會繃不住的淚流。

他拉開一旁的椅子,坐在顧禮宴的遺體旁。他就這麼靜靜的坐著,而那個從小煩他煩到大的人卻是那麼靜靜地躺在那裡。

這是唐彧辰第一次見到那麼安靜的顧禮宴,也是,最後一次。

唐彧辰回憶起那些過往,那些回憶一幕幕的出現在他的眼前。

恍惚間,他好像看見顧禮宴還是那麼一臉賤兮兮的穿著帥氣的西裝站在他的面前。

唐彧辰張了張嘴,卻又閉上了嘴。

不知道過了多久,唐彧辰從口袋裡掏出了一樣東西,是他以前在最迷茫的階段,顧禮宴陪他一起在米國定製的一塊懷錶。

他垂下眼眸,看了很久很久他手中的這一塊已經破舊不堪的懷錶,最後,輕輕的將懷錶放在了顧禮宴的身邊。

“一路走好。”

說這四個字的時候,唐彧辰極力剋制著自己,但也掩蓋不住他語氣的顫抖。

昔日最好的兄弟,而如今就這麼陰陽兩隔。說不難過是假的,說沒有話說那也是假的,只可惜那些言語在最終只化為那四個簡簡單單的“一路走好”。

院子裡的宋知宜不停的溫柔拍著滿臉憔悴的周菲菲的背,本有千言萬語來安慰的話此刻都化為了那淅淅瀝瀝的雨滴與那很冷的寒風。

——

在米國那人來人往的外灘,宋知宜的身體依靠在鐵欄杆上,迎面吹來清爽的湖風吹起了她披散下來的頭髮。

她望著那湖對岸燈火通明,人來人往的街道,恍惚間覺得這如同是一場夢。

“你說,周菲菲這麼不吃不喝也不是辦法啊。”宋知宜伸出手撩開被風吹到臉頰上的髮絲,有些擔心的說道,“可是不管怎麼勸她,她都只這麼坐在那裡。”

“哎,”唐彧辰深深地嘆了一口氣,將宋知宜攔進自己的懷裡,“給她點時間,她會走出來的。”

宋知宜抬起頭看向唐彧辰的臉龐,憔悴的臉龐讓她無比心疼。

宋知宜伸出手摸了摸唐彧辰疲憊的臉:“你難過嗎?”

唐彧辰撇開臉,看著那被風吹起漣漪的湖面,抿了抿唇:“難過。但我想,他應該不希望我們難過。”

聽到唐彧辰說的話,宋知宜點了點頭:“是啊,我想顧禮宴那麼幽默的一個人,應該不希望我們因為他的離開那麼傷心,特別是菲菲。”

唐彧辰摸了摸宋知宜的腦袋,安慰道:“一切都會好的。”

一切都會好的,或早或晚,都會變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