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菲菲跟顧禮宴兩人越唱越嗨,最後兩個人都直接站在了玻璃臺上激情四射的唱著歌。有的時候一個人在唱另外一個人在一旁伴著舞。

在一旁的宋知宜是真的會擔心這倆貨玩的太嗨把這桌子給崩碎了。

宋知宜實在是受不了這番雙重魔音貫耳的折磨,就偷溜到了廁所。

好不容易耳根子清淨了的宋知宜站在廁所前的鏡子面前,很滿意的打量了一番自己今天的妝容,心裡開心地誇讚著自己今天又是愛上自己美貌的一天呢。

此時,一位穿著暴露,濃妝豔抹的女人走了進來,看見正在照鏡子的宋知宜,先是一愣,隨後是驚訝,最後不太相信地出聲確認:“宋知宜?”

宋知宜偏過頭,看著面前頭髮豔麗的女人,思索了好一會才想起來她是誰:“你是......姜妍?”

“是我。”姜妍微笑著點了點頭,語氣裡充滿了激動,眼睛上下打量著宋知宜:“沒想到會在這裡見到你啊,哇,這麼些年不見你,長漂亮了。”

宋知言被她說的有些尷尬,她伸出手將自己的碎髮別在耳後。

姜妍是宋知宜的高中同班同學,也是曾經跟那些人一樣在自己背後嘲諷著自己。

宋知宜腦海裡回想起在高二的期中測評的時候,姜妍跟她的那幾個好姐妹將她的數學考卷從老師辦公室偷了出來,隨後劍拔弩張地站在講臺上當著全班人的面將那份數學試卷撕得粉碎,然後拿在手中,走到宋知宜的面前,狠狠地將那些碎屑塞進了宋知宜的嘴裡。

班級裡的嘲笑聲,歡呼聲,鼓掌聲響成一片,響得像是要撞破宋知言的耳膜一般。

那個場面即使放在現在,宋知宜也無法原諒他們。

宋知宜不自在地朝著姜妍艱難地擠出了一個禮貌性微笑,客套了一下:“好巧。這麼幾年沒見你也變漂亮了。”

姜妍只是笑了笑,隨後從自己背的那個黑色香奶奶包裡拿出一盒煊赫門,抽了一根出來,拿出打火機點燃,隨後放在自己嘴邊。

她抽了一口,緩緩吐出一個菸圈,白色的菸圈很快就散了開來。

姜妍的面色不怎麼好看,只是說著:“其實......這麼些年,我一直想找你道歉。”

宋知宜很驚訝。

“唉,其實當年我也不想這麼做的,可是如果我不這麼做,我可能也會被他們孤立。”姜妍苦笑著搖了搖頭,又抽了一口手中的煙,“你知道的,宋知宜。那個時候班級里拉幫結派,我也害怕自己被孤立被冷落被欺負,所以我沒辦法,只能那麼對待你讓他們覺得我不好欺負。”

高中那會,班級裡的拉幫結派的事情總是會發生。就比如宋知宜跟他們就是兩個幫派。

他們人多,所以宋知宜只能被欺負。

當初最為好笑的事情無非就是當時有一條不成文的規定,班級裡每一個人都必須做出欺負宋知宜的事情,才能保證自己不被大眾孤立。如果做的事情在他們眼裡覺得很是牛逼,那麼那個人在班級裡也會是大哥大姐的地位。

而姜妍,就是那個做了很牛逼的事情的人。

這些故事聽起來是不是很可笑,可是可笑歸可笑,可笑也抵不過那時候他們的自私,也無法改變那時候那群瘋子不斷地折磨著宋知宜。

“其實啊,後來我們班很多人都發覺自己當初做的很過分,”姜妍說著,緩緩走到宋知宜的身邊,嘆了口氣,“唉,如果你願意再給我們一次機會的話,下週五我們高中同學聚會你願意來嗎?”

沒等宋知宜反應過來,姜妍就已經拿出手機開啟了微信:“加一下吧,回頭我把地址發你,到時候一起來吧,雖然,你可能不想原諒我們。”

宋知宜不好拒絕便加了姜妍的微信,心裡也是糾結。

她不知道下週的同學聚會她到底是該去還是不該去,她不知道自己該用什麼樣的表情什麼樣的言語什麼樣的心裡去看待那些當初欺負自己的人。

畢竟當初欺負自己整整三年的那些所謂的“同學”,直到這麼多年後才覺得對自己愧疚,這份愧疚是算得了什麼呢?

算是對她再一次的嘲笑還是早就不需要的同情呢?

隔了這麼久才來道歉,又有什麼意思呢?

難道她受過的那些侮辱,那些痛苦,那些被撕爛的試卷撕爛的作業本,那被塗滿了502膠水的椅子,那被他們亂寫亂畫的校服,那被他們掰成兩半的水卡,難道就只是隨便一聲“對不起”就能一筆勾銷嘛。

宋知宜心不在焉地走到離包間不遠處,b看見了交疊著雙腿懶散的靠在那牆上正抽著煙的唐彧辰。

宋知宜控制不住地停下了向前走的腳步,就這麼站在那裡安安靜靜地看著唐彧辰。

唐彧辰轉過頭,看著不遠處站在那裡不動發著呆的宋知宜,拿出插在褲子裡的手,朝宋知宜勾了勾手,示意她過來。

宋知宜像是被唐彧辰下了迷魂蠱一般,聽話地走到了唐彧辰面前。

唐彧辰垂下頭,看著到自己胸前的宋知宜,輕笑了一聲。

這小孩子還真是聽話,招招手就過來了。也不知道別人對她招招手,她是不是也會這麼聽話地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