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二太爺吞吞吐吐地說道:「你……你這個孽徒。」

言下之意,怎麼對自己瞭解得如此透徹。

韓奇門也聽得瞪大了眼睛。

我和祝無影面面相覷,狡兔三窟,汪二太爺竟然早就為自己鋪好後路。難怪汪門強弩之末的時候,汪二太爺甚至不願意狡辯,放棄陽間所有,遁入陰陽二界之間。

那時候韓奇門倚在門檻,清清楚楚看到汪二太爺如何施展咒語,如何開啟「陰陽通域門」,何況他在汪門除了柳震槐外,可能還有其他人,能夠告知汪門的資訊。

縱然如此,汪二太爺在陰陽二界之間的退路,卻是完全不知。

祝無影拍手大叫:「哎……沒有想到啊,實在沒有想到,還以為就此報了仇呢,沒想到,竟然讓他過得更悠閒自在。」

陳乾罡搖了搖頭:「師兄,你也錯了,我怎麼能讓師父過得悠閒自在呢?」

祝無影驚訝地反問:「當然不行。」

汪二太爺驚訝地問道:「你……你做了什麼?」

陳乾罡道:「這裡霧氣太過濃烈,你看不到火勢,這座鐵索橋的盡頭,斜向下山的莊園,恐怕已經燒成一片廢墟了吧。」

他說的那片莊園,應該就是汪二太爺的「青藤莊園」。

汪二太爺瞪大雙眼,我似乎能感受到他怒火中燒。

陳乾罡接著說道:「所以說呢,韓奇門,以為你苦心經營就接掌汪門嗎?你差得有些遠了。我對你已經有過評價,你這是貪得無厭,所以一事無成。」

「師父,既然事已如此,不妨聽聽這些年,我被你逐出師門之後,究竟是怎麼過的呢?」

汪二太爺臉上充滿憤怒。

祝無影大聲叫道:「痛快!小陳,你說來聽聽。」

陳乾罡道:「師父,我在汪門盡心盡力,不敢絲毫怠慢,問心無愧。和祝師兄、韓奇門、胡乾樞、黃乾元並稱‘二秀三鼎,的日子,是我這一生最驕傲的時光。曾幾何時,我以為這樣的日子,可以一直持續下去。可都是因為你的貪慾,讓我們師兄弟分崩離析。」

「當初你要是挺身而出,救下師伯,汪門任由師伯掌舵,‘二秀三鼎,或許可以延續至今時今日。」

「你聯合外人,逼得師伯舊疾復發,不久病逝。又將所有的罪責嫁禍給祝師兄,這件事別人不知道,我是你的大弟子,我豈能不知。」

「你關了祝師兄後,又逼走韓奇門。祝無影和韓奇門並非你的弟子,你這番行為,我能理解。可是我為汪門夙興夜寐,為你殫精竭慮,你居然嫉妒我的才能,將我逐出師門,我至今無法理解,你是擔心我取代你嗎?覺得我是你的威脅嗎?」

「胡瘸子是聰明人,他看到你這麼對待我,他也不敢繼續待下去。只有小黃,這麼多年傾心盡力跟著你。剛剛在廣場上,你也看到了汪門現狀,雖然你的徒子徒孫多如牛毛,又有誰能像小黃這樣對待你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