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徐瞎子直言不諱

汪二太爺也沉默半晌，站起身來，說道：「李扶搖，你身負‘練神，和‘練氣，法門已經登峰造極，你這個年紀，可不該有。」

眾人心中默預設同。

汪二太爺繼續說：「要麼練了邪魔外道，要麼走了更不齒的捷徑，快說吧。」

「死嬰之體」、「青龍丹」，能說嗎？我當然不能說，「死嬰之體」不是陽間之物，不明緣由的人，會認為我和散殃鬼王同流合汙。「青龍丹」是洪荒法器之一，當年黃蟒渡劫，無論正邪，為了奪丹，死傷無數。如今要是知道「青龍丹」在我身上，指不定會經歷什麼。

祝無影整了整打架打亂的頭髮，揉著鼻青臉腫的身軀，透著諷刺的語氣，張口就說：「二師叔看扁人了，這是‘青龍丹，！」

祝無影竟然毫不迴避地說出我身負「青龍丹」，這是要置我於何地。

祝無影接著說：「當年汪天師傳他‘玄黃玉，，就是為了鎮住‘青龍丹，。他那時年紀太小，無法控制‘青龍丹，的力量，必須藉助玄黃玉。」說著，一陣狂笑：「如今他長大成人，可以自如控制‘青龍丹，的威力，兼負‘玄黃玉，的力量。兩件洪荒法器在手，我看誰能動得了他。」

祝無影這番言語，說得在場眾人有些動搖。「玄黃玉」、「青龍丹」，這些只存在於傳說中的洪荒法器，竟然都在今天提及。這個年齡，具備這麼大的爆發力，用「青龍丹」的解釋最合理不過。不過祝無影沒有吐露出「死嬰之體」，規避了一些不必要的言論。

汪二太爺冷冷笑道：「青龍丹！白日做夢吧。」

封離江也上前說道：「不可能是青龍丹！青龍丹浩然正氣，而李扶搖神志不清，章法全無，一定是邪魔外道！在場所有的正道，與你勢不兩立。」

現場一片譁然。

封離江說話一板一眼，字字都有雷霆之力。祝無影完全不是對手，好不容易勝了一籌，不能被他們師徒二人又佔了先機，連忙說道：「這就是二十多年前的‘青龍丹，，與他的年齡剛好相符。他出身寶華山，二十多年前的黃蟒渡劫就發生在寶華山。」祝無影的解釋，似乎毫無張力。

這時，張承山抱拳說：「這位是我的師弟，從小跟著師父學藝，從來沒有和邪魔外道打交道。」他出來力證，既是說給汪二太爺聽，也是說給在場的眾人聽。不過從他迷茫的眼神，可以看出，他也無法相信「青龍丹」。

不過他人微言輕，說起話來，沒有信服力。

這時一個聲音從門主的坐席中傳來：「什麼正，什麼邪，你看著人家‘神志不清，，就說是邪！封道兄說話狗屁不通，老子看你更邪呢！」這聲音清脆有力，接著又是一陣竹杖敲擊地面的聲音，和說話聲一樣清脆。

眾人朝著聲音的方向投去目光，黑色髮箍，扁圓墨鏡，手持一杆盲杖，正是徐瞎子徐術。

徐瞎子不給封離江插話的機會，接著說：「我眼睛瞎，看不見李扶搖怎麼神志不清了，但我在場邊聽得明明白白。人家說有‘玄黃玉，，你們說是假的；人家證實了是真的，你們又說是偷的；人家說不是偷的，你們就來搶玉。最後搶不過，被錘了。你們質疑人家的道行，人家說因為‘青龍丹，牛逼，你們說是邪魔外道。你們說啥就是啥，還讓別人說什麼！」

他邊說話邊走著，越來越靠近我們，封離江每每要插話，他都把語速提得更快。這時封離江又準備開口說話，徐瞎子立馬打斷說：「又不讓人說話了嗎？我還沒說完。汪二太爺您是長輩，我是尊重你的，可我是個瞎子，不圖你什麼，就直言不諱了。你不會和一個瞎子一般見識吧。」

徐瞎子也不等汪二太爺回覆，繼續滔滔不絕：「我沒有眼睛，看不到汪二太爺如今是多高的地位。但我自認為行得端走得正，該說的還是得說。我有三件事，希望汪二太爺能夠正面回應。其一，祝無影是你逐出師門，之後就沒人見過他，要麼你給個交代，要麼讓他自己說。其二，李扶搖手中的玄黃玉是真玉，既成事實。那就讓他們把經過講一講，怎麼到手的。如果你們認為是偷的，那也擺出證據，而不是你們師徒三言兩語就坐實了。其三，你們誰做汪門的門主，這是你們家事，外人管不著。但李扶搖並不是你們門人，他是我帶來的，今天我也會帶走他。」

我把目光投向徐瞎子，見他滿面鎮定，說出來的每個字堅定且剛毅。

見徐瞎子終於說完了，封離江試探地問：「徐老闆，說完了嗎？」

徐瞎子擺擺手，說：「我可不敢叫老闆，老闆是你師父！我說完了，說完了，輪到你們說了。」

封離江咬著牙說：「請不要再說汪門不給人說話的機會了。汪門講究人權平等，可進入汪門，也可退出汪門。汪門還講究言論自由，想說什麼就說什麼。剛才我們並沒有不讓他說話，只是他無話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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