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意識並不清晰,體內也一陣一陣的火熱,完全無法判斷黃乾元說的辦法。

黃乾元見我的臉色一陣青綠,也不管不顧,秉持著救人要緊的原則,雙手捧起「降龍檀」,擺放在我的盤膝之上。

黃乾元也盤膝坐到我的對面。

見狀,我氣喘吁吁地慌張大喊:「你……你走遠……遠一點。我隨時……隨時控制不住自己。這麼近……這麼近,我會……會傷了你。」

黃乾元正襟危坐,也不回應。雙掌交叉,施展「練氣」,使出一道「激化」的術門,雙掌指向「降龍檀」,頓時一道白光從手掌而發。

「降龍檀」為白光所照,頓時皴裂,其中皺縮的木紋上,一道道紋理之中,綻放出道道光芒。

那些光芒瞬間將我籠罩。

黃乾元口中又唸了一道咒語,「降龍檀」的光芒更加強烈。

我口中念著「金光神咒」,這道咒語是借三清祖師之力,護身辟邪。當年我的父親李大鵬求助於汪天師,汪天師也是教他這道咒語,並且每半年贈予一道符文,才讓他轉危為安。

「天地玄宗,萬炁本根。廣修億劫,證吾神通。三界內外,惟道獨尊。體有金光,覆映吾身……」

我口中綿綿不斷地重複著「金光神咒」。

「降龍檀」的光芒仿若一個大罩,將我嚴嚴實實地罩在其中。

我果然感覺到體內奔湧而出的力量越來越弱。

體內轉而時冷時熱。冷的時候,直打哆嗦;熱的時候,又感覺處於熱爐之中。

身體異常的狀況越來越強烈,而體內的力量越來越弱。

也不知過了多久,我逐漸感覺不到體內的力量了。

而我時熱時冷仍在繼續。

我的意識在時熱時冷中趨於清醒。

我睜開眼睛,周身依舊籠罩著白茫茫的光芒,黃乾元盤膝對坐,閉目運氣,並沒有發現我的變化。

我開口說道:「黃先生。」

聲音清晰可辨,不急不躁。

黃乾元聽到我的聲音,微微睜開眼睛,從聲音判斷,我已經脫離危險。於是嘴角露出淡淡的微笑,正要收勢,忽地坐立不穩,倒了下去。

黃乾元倒地之後,「降龍檀」散發的光芒頓然消失。

我連忙伸手攙扶,卻見黃乾元渾身冰涼,渾身溼漉漉的,已經全部被汗水覆蓋。

原來這一段時間,「降龍檀」的威力全靠黃乾元的「練氣」支撐。如今我既然脫離困境,黃乾元心中吊著的一口氣,終於可以緩一緩,身體狀態放鬆之後,不自然倒了下去。

說話「降龍檀」的光芒消散,我體內再也感覺不到時冷時熱。

至少那股「熱意」全無。

剩下的是一股「寒意」,這股「寒意」從心底不斷湧上來,從丹田直衝頭頂「百會穴」,這種寒冷彷彿在骨頭中上躥下跳,讓我不停地打哆嗦。

我努力地剋制著這種寒意。

可是感覺體內空空,沒有能夠抵擋寒意的力量。

原來自我修煉道行以來,我習慣性施展「練神」抵擋所有的侵襲,哪怕是寒冷的侵襲。

此時,我感覺不到體內有絲毫「練神」。

我嘗試著施展「練氣」,發現亦是空空如也。我略一思索,明白其中緣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