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乾元看出我的憂鬱,拍了拍我的肩膀,安撫著說道:「李扶搖,年輕人都需要經受風浪才能成長。我年輕的時候,和幾個師兄弟,並稱‘二秀三鼎,,如今各奔東西,都在那一陣風浪中,我成長起來了。你看韓奇門、胡乾樞,他們行為雖然為人不齒,卻也有自己的一方天地。」

我聽後,長長噓了一口氣,覺得黃乾元實在不會勸人,想想圓通古寺內,他被胡乾樞三言兩語懟得接不上話,還得靠封離江力挽狂瀾。

我嘆道:「我實在沒想到韓奇門是這種人,我對他信任倍加。」

其實,我已經懷疑自己的判斷能力。

黃乾元搖頭嘆息。

我問道:「黃先生,我記得你近期課程安排得非常滿,是不是得趕回石門了。」

黃乾元的名聲顯赫,炙手可熱,他日常工作就是開設各種風水、養生、修道之類的課程。每次課程都有數百甚至上千人之多。

黃乾元搖頭說道:「已經有很多課程被我耽擱了,算起來的話,今天也有一場講座。」

我怔怔地看著他。

黃乾元接著說道:「這次出門,我就是想一證究竟,我和韓瑩瑩的想法是一樣的。他不相信他父親的行徑,我也不敢接受我師父的行徑。」

我呆呆地點了點頭。

黃乾元說道:「在石門的時候,我對封離江和魏子夏各種施壓,他們都守口如瓶。為了探尋真相,我來到玄空門,找到你,你向我所說的,已經足夠證實了。但我還要去一個地方,如果那裡也明確我的猜測,我就不再東奔西走了。」

我問道:「要去哪裡?」

黃乾元說道:「無機觀。」

無機觀,南派三宗之形勢宗,張無機子作為一派宗師,正是無機觀的觀主,形勢宗的宗主。

我想到無機子的侃侃而談,想到洛陽子的正襟危坐。

黃乾元說道:「無機觀擅長陣法,在風水道術中獨樹一幟。這些年和汪門交好,一起研習陣法。你認識我的徒弟魏子夏,他在龍湖村佈置的‘聚陰陣,,就是汪門和無機觀一同研創。」

「此去無機觀,我就是要證實這件事。」

我聽後,長長嘆了一口氣,黃乾元果真是個實誠之人,周圍的人對他瞞天過海,他竟然這般後知後覺。

這時候,我的手機響了起來。

電話是蕭山伯打來的,他質問我這些天為什麼聯絡不上。我將這裡發生的事,對他如實相告。蕭山伯在電話那頭嘆氣,沉默良久,反覆說道:「沒想到,真是沒想到。」

至於「氣神相貫」,「降龍檀」壓制「青龍丹」和三十七鬼煞的事,我並沒有和蕭山伯說起。關於道行修為,我已經許久不和他聊起了。

蕭山伯聽說我無處可去,讓我趕回南京。

我卻一口拒絕。

蕭山伯無奈地說道:「你師兄張承山去了無機觀,你可以去他那裡呆一段時間。」

我疑惑地問道:「他去那裡做什麼?」

蕭山伯說道:「無機山近期會舉辦五年一度的‘賽仙會,,洛陽子覺得張承山天賦異稟,可以一試。無機子也親自打我電話,我才應允。」

我當即拿定主意,要和黃乾元一同前往無機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