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防夜防,家賊難防!老胡,你這點小聰明,用在哪裡不好,偏偏用在這裡!」

我們車窗全閉,然而這一句話,就像車內的音響一樣,在密閉的空間內迴盪。

我聽出說話之人,正是韓奇門。

胡乾樞咬牙切齒,怒火中燒,扭頭瞪著我,氣得一句話也說不上來。忽地推開車門,站到汽車前方,向著天空說道:「奇門兄,不要妄加揣測,我這麼做,並無惡意。李扶搖他不想連累大家,讓我帶他下山。」

韓奇門的聲音在空中冷冷飄過,說道:「既是如此,那就跟我回去吧!」

胡乾樞正色說道:「可是李扶搖不想回去,他的事,得由他自己做主。」

我聞聲下車,掃視一片,並沒有發現韓奇門的身影,也學著胡乾樞,向著空中說道:「韓門主,原諒我的不辭而別。我已經連累了大家,你們為了付出太多,不想因此讓你們陷入危難,就讓我離開吧。」

韓奇門的聲音冷嗤一聲,斥道:「你還太嫩了,分不清是非善惡,孰好孰壞!」

我被他罵得噤若寒蟬。

胡乾樞怒道:「你是不讓他說話了嗎?他自己的事自己做主,你憑什麼嗤之以鼻!」

韓奇門的聲音說道:「他是汪天師的關門弟子,理論是我的師叔,我受汪門傳習道行,理應保護汪天師的衣缽。何況他個人的生死,關係到整個正道的榮辱。這件事,並不是他自己的事,由不得他自己做主!」

胡乾樞咆哮道:「強詞奪理!我今天一定要帶他走!」

韓奇門的聲音再次響起:「你敢!」

兩個字聲若洪鐘,震耳欲聾。

胡乾樞冷笑道:「你前後兩次受傷,還有多少‘練神,和‘練氣,,現在的你,還能跟我鬥嗎?」

我聽出兩人有相鬥之意,心想不妙,這件事因我而生,不能再為我傷了和氣,當由我而結。

於是我高聲說道:「我跟你回去,兩位先生,不要再爭執了。」

胡乾樞頓地轉面怒視,朝我吼道:「你說回去就回去嗎?那我們出來做什麼!小夥子,一點堅持都沒有,如何能成大器!」

說話之間,似乎有種恨鐵不成鋼的遺憾。

我被他們懟得不知所言,回去也不是,不回去也不是,確然處於進退維谷的地步。

怎樣才能平息這場爭鬥呢?我似乎毫無掌控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