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見過許多次胡乾樞,他與蕭山伯齊名「三叔一伯」,雖然腿上殘疾,人稱胡瘸子,但他性格極其好強,不喜歡被人看作異類,極少舉杖,這次可能是因為登山,不得已持杖在手。縱然如此,他手中的柺杖也拿來戲耍。

上次見到他的時候,是在黃乾元的收徒儀式中,他句句緊逼,黃乾元完全落在下風,幸得封離江及時出場,才能與胡乾樞得以周旋。

之後聽說胡乾樞因此博得了關注,於是在汪二太爺的收徒儀式上,早我們約一個小時抵達會場,但被汪二太爺的氣勢完全壓制,灰頭土臉地輸了一局。我和祝無影抵達汪二太爺會場時,胡乾樞碰了一鼻子灰離開了。

我開啟房門,胡乾樞和韓奇門被開門的聲音吸引住,扭頭看了一眼我。

胡乾樞手中柺杖不住戳地,大呼道:「這就是李扶搖,真是神人啊。」

我有些羞愧地說道:「不敢當,胡先生。」

胡乾樞哈哈大笑:「能夠讓汪老頭下不了臺,真是解了我心頭大恨,可惜那天我走得早了,不然也讓我看看汪老頭是怎樣的尷尬。」

韓奇門淡淡一笑,說道:「我不想聽你和汪二太爺之前的瓜葛,你要是真心來看我,就不要提汪二太爺的事。」

胡乾樞道:「行!行!不提就不提,你倒是個老好人,哪裡都說你好!」

韓奇門乜了一眼,也不說話。

胡乾樞向我招手,說道:「你過來,李扶搖,聽說你打退了渾沌陰帥那隻惡鬼,打贏了十幾個汪門的門徒,你這身手,必定是江湖中的後浪,遲早把我們卷在沙灘上了。」

我被他誇得不知所措,只覺得滿是羞愧,推開房門,向他們走去。

韓奇門道:「那不是‘遲早,,現在就比我們強了。渾沌陰帥我可解決不了,要沒有他,我性命難保。」

我被二人言語之間調侃,雖確有其事,還是羞愧難當。

心想他二人是老兄弟之間,少年一起修煉道術,中年各立門戶,平時嚴肅認真、不苟言笑的兩個人,撞到一起,竟然也像平常人一樣,開得起玩笑。

我走近二人,韓奇門帶著我們進入他的廂房。他的廂房比我的更加寬敞,進門是一道屏風,繞過屏風後,也是一座古木雕刻的茶桌,四周擺放六把客椅,茶桌比我的大了許多。茶室整體佈局也不是我的房間能夠類比,兩側擺放著博古架,陳列的是各式茶葉,博古架下方是一瓶瓶不同的飲用水。

韓奇門帶著我和胡乾樞,坐在茶桌兩側,先後燒著不同的飲用水,嘗試幾種不同口味的茶葉。交談過程中,韓奇門讓我說說脫離玄黃玉後的意識變化,以及如何使用《破元》,想方設法找到其中的訣竅。胡乾樞也在一起想辦法,彷彿也確信我手中是真的「玄黃玉」,絲毫沒有因為他的那塊假玉而尷尬。

韓奇門也對胡乾樞的假玉之事隻字不提,大家都心照不宣。

他們二人不斷支招,覺得在「控元術」的變化之時,不能求變,而應該求不變之道,在不變中尋找控制之法。

可是他們始終不知道我體內的另一股力量「死嬰之體」,我也始終沒有和他們說起。

之後,我們又聊到散殃鬼王,聊到五旗陰帥,聊到我們可能面臨的困局,覺得一切都有可能。

我同他們聊了一兩個小時,他們二人漸漸把話題轉移到往事上,那些都是他們年輕時一起經歷的,我不便在場,於是請求離開,他們也應允了。

臨走時,看到韓奇門的茶室旁,還有一個偏室,這座偏室不大,燈火通明,煙氣繚繞。我瞥眼一看,供了兩個神位。

韓奇門見狀,起身領著我和胡乾樞走入偏室。

原來這兩個神位,分別是汪天師和汪大太爺的,認清之後,我俯身跪拜。胡乾樞和韓奇門也相繼拜了三拜。

韓奇門說道:「玄空門歷代祖師的靈位,有專門的靈堂供奉,那是我的授業和傳道恩師。汪大太爺也是我的授業恩師,我們‘二秀三鼎,入行之時,還獲得汪天師的大力提攜,才能少年成名。兩位先人的靈位,一直也被我供奉。」

胡乾樞重重地點了點頭,說道:「還是奇門兄尊師重道,佩服佩服。」說話之間,我覺得他會因背叛師門而難為情,但胡乾樞表現得異常平靜,並沒有臉紅的感覺。

看到這兩座靈位,我對韓奇門愈加欽佩。

韓奇門接著說道:「西閣被毀之時,好在這兩座牌位保持良好,沒有受到破壞。」

我應聲說道:「汪天師和汪大太爺在天之靈,看到韓門主如此心意,必然保佑韓門主化險為夷。」

韓奇門謙虛地稱不敢當,和胡乾樞繼續坐回茶桌閒聊,我獨自回到廂房,繼續打坐修煉,也不斷嘗試韓奇門和胡乾樞所說的「控元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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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二章 偏室免費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