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見她一本正經的說著,我也附和道:「你開玩笑著呢,你是新時代的莘莘學子,出身人才濟濟的巍巍學府,受的是科學教育和高等教育,怎麼還這麼迷信呢?」我邊說著,邊笑出聲來,跟她拽了幾個成語,但說到「莘莘學子」時,把「莘」都成了「辛」。

蕭鴻也不糾正,繼續說笑:「我受過的教育,就是你學的這套。你知道牛頓第一定律嗎?和你學的九宮飛星是一個道理。」這「牛頓第一定律」和「九宮飛星」,八竿子打不著的關係,也被硬生生扯到了一起。

於是,我故意和她說起九宮飛星的星盤,還詳細說天盤和地盤的區別,聽得她一愣一愣的。雖然她完全不瞭解飛星之術,也對風水五行之術毫無興趣,但只要我說起來,雖然雲裡霧裡,她總會耐心聆聽。

說笑歸說笑,可能是職業習慣,我也四處看她衣食住行的風水格局,是否影響了她的身體健康。同時也用梅花易數佔了一卦,分析她的病因,推算康愈時間。但這些,我都沒有和她正面直說,只是自己心裡推演著。

從梅花易數的卦理來看,蕭鴻並無大礙,應是病菌感染,再吃兩天藥就會痊癒,到時就找回生龍活虎的狀態。

我心裡還是擔心她,也替她的生病難受感到心痛,不過沒辦法代替她生病,只能在旁邊照顧她,問她愛吃什麼,我就跑出去買什麼,問她愛看什麼,就帶她看什麼。

她父母臨回來之前,我就溜走了。

就這樣趁她父母不在家的時候,去照顧一番,兩三天後,果然退了燒,咳嗽頻次也少了許多。

這一天,趁她下班,買了個小禮物守在她公司樓下,製造點小浪漫。在毫無預言的情況下,我突然竄出來,這種驚喜很受用,她也非常開心,這晚我們吃過飯一起去電影院,算了補了上次的失約。

此後,日子過得比較平凡,要麼隨著蕭山伯,要麼隨著張承山,要麼出去看看風水,要麼出去做場法事。

日子過得很快,轉眼間半個月過去,汪門的收徒儀式越來越臨近。

依照邀請函的行程,我們需要後天啟程,收徒儀式前後延續一週,第一天是黃乾元收徒,而後幾天都是遊園交流會,最後一天是收徒,一共有七天。這遊園交流會,是邀請各位風水同行相互交流,做風水上的學術討論。相互之間介紹門派,也算是將各門理論傳播的好機會。

蕭山伯說需要親臨會場,以示尊重。留了張承山在南京主持大局,帶上我一起趕往石門。

可是這一天,我們接到另一封邀請函,改變了我們的行程安排。

這封邀請函是胡瘸子寄來的,他近期也要舉行收徒儀式,而且時間和黃乾元是同一天,地址也設在石門。

「這是要和汪門針鋒相對嗎?」我心中愣了一下。

胡瘸子,真實姓名叫做胡蹇,名字取自易經第三十九卦「水山蹇」,「蹇」字原意是腿瘸,和胡瘸子本人一樣,左腿受傷,走起路來一瘸一拐。

其實胡蹇原名叫胡乾樞,是「乾」字科的二弟子,黃乾元當年只排到第三。在「」接手「汪門」之初,百廢待興,處境艱難,胡乾樞、黃乾元等弟子輔佐一同成長起來,也一同見證了「北派汪門」從偏安一隅到舉世聞名。但後來,「汪門」內部矛盾重重,眾叛親離,多名弟子遠走,獨立門戶。黃乾元選擇留在「汪門」,受到了的極力推崇和捧戴,玉汝於成,成就了黃乾元現在炙手可熱的社會地位。

胡乾樞退出「汪門」時,具備著與分庭抗禮的社會威望,於是也在石門開宗立派,與斷絕師徒關係,改名胡蹇。但近些年發展不力,僅存餘威,聲譽遠不如前,門下弟子也只有幾十人,勉強佔有一席之地。當汪門日益輝煌相比,此消彼長,胡乾樞與汪門的差距越來越大。

縱然胡乾樞名聲越來越黯淡,但仍然具備一定實力。當今江湖的風水地位中,除了「南派三宗」和「北派汪門」是泰山北斗外,還有「三叔一伯」四人,在夾縫中生存,勉強分一杯羹。

胡乾樞就是「三叔一伯」中的「三叔」之一,因為腿瘸,年齡越來越大,人稱胡瘸子。這「一伯」就是蕭山伯了。其他「二叔」,一人是擅長「八卦命理」的馮朝蜀,人稱馮二麻子;另一人是專於「摸骨占卦」的徐術,人稱瞎子。

因為蕭山伯和胡乾樞齊名,二人雖交往不多,但自來親近。

胡乾樞本人也打電話給蕭先生,請他出席自己的收徒儀式,稱自己是「汪門」正宗,得到汪天師真傳。

汪天師,就是當年增玉給我的天師,是的父親,二十多年前便與世長辭,在世時為人豪爽,僅憑一己之力,行走江湖,汪天師聲名遍佈天下。那時天下間風水門派沒有一家獨大,不似現在的「汪門」佔據半壁江山,都是小門小派,平分秋色。只有汪天師自己是上一輩德高望重、首屈一指的風水道行大師。

他滿腹修為之後,大多時間在伏魔衛道,沒有時間收徒,只教了自己兩個兒子。兩個兒子為將「汪門風水」發揚光大,開始廣收弟子,傳授風水之道。

之後汪天師和大兒子汪伯實相繼去世,二兒子王仲真獨自掌領「汪門」,逐漸成長為今日的泰山北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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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兩封邀請函免費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