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捨不得您。”

瀾雪抱住了江望月,低聲喃喃。

江望月抬起的手頓了一下,然後才落在瀾雪的後背上,輕輕拍了拍。

她現在都有點分不清瀾雪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了。

江望月不著痕跡地轉移話題,出聲問道:“對了,羅德里格斯家族的事情,有後續嗎?”

“有。”

瀾雪先是帶著她走上了樓梯,然後才繼續說道:“緹娜爾和她的母親因為身為雌性,所以只是判了監禁和流放,羅德里格斯家族的其他雄性獸人則是按照法律嚴肅處理了。至於艾薩克,他似乎是和自己的雌主達成了什麼合作,後者把他保了下來,我現在暫時動不了他。”

說到最後一句,瀾雪的聲音中滿是寒意。

江望月則是有些訝異,“所以他就這麼放棄了自己的母親和妹妹?”

瀾雪回過神,低聲道:“雖然我恨不得將艾薩克挫骨揚灰來為您報仇,但在這件事上,他的所作所為我一點都不意外。”

隨著瀾雪的講述,江望月這時候才知道,他們兩個竟然曾經是同學關係,而後者的身上從小到大一直都帶著很嚴重的傷痕。

“大部分雄性獸人在家裡都是不受重視的。”

“那你呢?”

聽到江望月的話,瀾雪嘴角的笑意淡了幾分,微微沉默下來。

直到兩人走到了江望月的臥室門口,他才輕聲說道:“我沒有家人,如果要說的話,您就是我唯一的家人。”

江望月得承認,這麼一個大美人用這種帶著點破碎的語氣說自己就是他唯一的家人,她真的有被狠狠戳到。

抬手動作輕柔地捏了捏瀾雪的耳朵,江望月放緩了聲音安撫道:“以後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瀾雪嗯了一聲,隨即滿眼盛著溫柔笑意,神色柔和而又專注地開口,“有您在,我就相信。”

江望月笑了笑沒有再說什麼。

貓頭鷹老師在稍晚一些的時候發來了入學的注意事項以及準備工作。

看到第一條就是禁止攜帶獸夫入學的時候,江望月不禁輕嘖。

每一條離譜規定的背後,一定有更離譜的原因。

怕不是以前真的有學生帶著獸夫入學,然後在宿舍醬醬釀釀吧。

後面的注意事項看起來就正常了很多,江望月仔細看了一遍,確保自己不會剛入學就觸犯校規。

敲門聲在這個時候響起。

來的人是紀黎。

江望月驚訝地看著他,“怎麼了嗎?身體不舒服?”

“不是。”

“那——”

江望月的聲音突然停住,因為她看到了紀黎遞過來的一支黑色羽毛。

羽毛比江望月的手掌還要大,看似純黑色,卻在轉動間流轉著或靛藍或暗紅的光芒。

這就是傳說中五彩斑斕的黑吧?

江望月伸手接過,同時忍不住在心中感慨。

“希望您一切順利。”

紀黎的語氣很輕,很平靜,就像平常那樣。

說完這句話後,他就向後退了兩步,似乎是要走。

江望月眼疾手快地拉住了他的手,神情認真地叮囑道:“那你如果身體不舒服或者感覺到會再次病發,一定要提前告訴我,我會回來的,我保證。”

咚——

像是有什麼重重地錘在了紀黎的心口,他一向控制得很好的心跳頓時亂了幾分。

耳羽忍不住微微卷起,遮擋住了他有些發燙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