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忘年有點看不懂她的表情,明明是一臉失望的表情,可她的嘴角卻勾著笑,又邪魅,又妖佞,就像是一朵盛開在黑夜中美豔花朵,花雖然美,卻沾滿了劇毒。

彷彿他只要觸碰一下,便是萬劫不復。

白忘年閉了閉眼睛,強迫自己的目光從她臉上移開,“那就祝你得償所願吧。”

話落,他便想轉身離開,眼前確盡是泛著紫光的光柱,就像一座囚籠一般正迅速的將他包圍在其中。

“白忘年,你突然變得這麼灑脫,讓我挺不習慣的。”

夜南音想不通,一直執著於跟她有婚約的人,突然間放棄了,會是什麼原因?

是覺得自己沒希望?

可她一開始就沒給過這人希望吧!

他還不是信誓旦旦的跟她談條件,說只有他才能保護她,保護她的家人!

“不如,你就留在魔域,等我跟冥絕大婚的時候,給我當證婚人。”

夜南音沒什麼自信能囚住這個人,畢竟狗天道的本事她是見識過的,它能讓白靈露憑空消失,同樣的……也一定有辦法護著白忘年。

然!讓她失望的是,白忘年並未消失,而是在她佈下的牢籠中,一瞬不瞬的盯著她,目光中一如既往的帶著她看不懂的情緒。

白忘年這個人,給夜南音的感覺很複雜。

如果不提及,她根本不記得這個人,但接觸之後,她又沒辦法忽視這個人的存在!

她很想知道,白忘年在這場陰謀中所扮演的角色。

看似是個沒什麼存在感的人,可他知道的卻比任何人都多。

“好啊。”白忘年又恢復了平時儒雅的模樣,不再做任何掙扎。

讓夜南音更意外的是,他就這麼心安理得的在魔域住下了???

為了不引起必要的麻煩,夜南音只能把他安頓在自己的七魔殿中跟塔塔做了鄰居。

魔域的天氣就如同狗天道的陰謀一般,變幻莫測。

前幾天還下著朦朧細雨呢,這不,夜南風大婚敢過,天空就飄起了雪花。

夜南音站在那飄雪的窗前,眉頭緊鎖,陷入了沉思中。

冥絕站在她身後,單手搭在她的肩頭,“音音,在想什麼?”

“沒什麼,我只是覺得很奇怪。”夜南音眉頭皺的更深了,“絕哥,你說狗天道那麼護著白靈露,為什麼不管白忘年呢?”

冥絕微微搖頭,“不清楚,白忘年這個人,我從未接觸過。”

夜南音聞言遲疑了一下,“就是因為沒接觸過,我才覺得奇怪,他好像很清楚我們之間的感情,那感覺,就像是有個人一直窺探著我們的感情一般。”

夜南音說不出那種難受又窒息的感覺,彷彿,她就是一隻被束縛在案板上的小白鼠,任由人駕馭,宰割,她的一切都被人掌控著,包括成長,包括感情……

在八荒大陸的時候,她以為打破了狗天道的制衡,就可以讓一切恢復如初了,可……天道的制衡還沒打破,她就又深陷入了另一座牢籠。

“音音,你想出去嗎?”冥絕垂眸問她,“我可以嘗試……”

夜南音轉過身來,白皙的手指附在他的唇邊,制止了他接下來的話,“成了親再說。”

跟冥絕成親,是她近萬年來唯一的執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