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這些是典型的綹子裝扮,如果在森林裡遇上一幫身披獸皮、腳蹬棉烏拉的人,甭問,肯定不是獵戶,獵戶都走單幫,那必然是綹子。

“我們這兒啊,鬧匪!”

這幫人一出來,村落中的衚衕裡,一個騎著搞頭大馬壯漢也出現在了許銳鋒眼前,他旁邊還有個心甘情願為其牽馬,這小子一臉冷漠,似乎這個世界上沒什麼事能引起他的興趣來。

“呦,我當是誰呢,這世界可真小,許當家,咱在這兒又見面啦。”

許大馬棒看著許銳鋒的眼睛都能瞪出血來,手裡拎著根破棒子往前一指說道:“許銳鋒,之前北滿一別,你沒想過會有今天吧?”

“在哈爾濱,我四個兒子折你手裡,你一個都沒放過的時候,你也沒想過會有今天吧?”

“我們家的莊子,讓你連搶帶砸的時候,你也沒想過有今天吧?”

“我許大馬棒在綠林道上摸爬滾打一輩子了,竟然讓你砸了窯,狗日的,你是不是以為天底下就你一個吃生肉的!”

許銳鋒依然在馬上坐著,那個牽著狗的老漢正在慢慢的往旁邊退,將整個空場留給了他們倆。

老許看著他:“你可能不太瞭解我。”

“哦?”

許銳鋒一字一句說道:“你那四個兒子要是我殺的,以我的風格,絕不會把隱患留到現在,當你最後一個兒子死完,下個目標就輪到你了,還能等著你來找我?”

“不過也無所謂,你說是我殺的,那就是我殺的,直接說,想怎麼著。”

“我想怎麼著?”

許大馬棒恨得牙根直癢癢,緊咬著鋼牙,話都從牙縫裡往外呲的說道:“我想把你磨碎了熬湯,把你扔鍋裡榨油,把你骨頭渣子餵狗!”

“許銳鋒,這還不算完,你老婆,那個女紅黨千萬別回東北來;你那個同夥老鷂鷹最好也別在踏足這片土地,否則,我連他們倆也不放過!”

“我會把老鷂鷹扒光了扔到山裡活活凍死;把你女人潑上蜜夏天吊在樹上!”

“我……”

許銳鋒一揮手:“得得得得得……”

他給許大馬棒甩回去一串‘得’字,這種說話的方式,恐怕只有東北人能理解,那是要不耐煩到了一定程度才會說出這種話來。

“我跟你過家家呢?”

“又我媳婦又老鷂鷹的?是不是接下來,你還得回家找你娘說我揍你了?”

“挺大個老爺們,痛快點,一句話,你想咋地!”

給許大馬棒牽馬的男人走了出來,站在倆人中間問道:“你是許銳鋒?”

許銳鋒看了他一眼:“我不是。”

“我是你二姨夫。”

“你二姨讓我給你帶話,說你個小兔崽子再敢開牙,我給你後槽牙都掰它!”

許銳鋒都讓這群土匪給氣樂了:“許大馬棒,你手底下這群人哪學的這些啷噹兒話?有事說事不會麼!”

“哎呀我艹嘞……”

許銳鋒回頭就給了他一句:“瞧你稀罕那玩意兒,雷才多大個眼兒?你也不怕崩著!”

奶頭山的迎門梁一口氣差點沒憋過去,轉頭看著許大馬棒:“當家的,這操蛋貨嘴太損了,我得親手插了他,氣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