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日本子被徹底打滅火了,他們低著頭惡狠狠的盯著剛才的院落,說了一句:“有你後悔的時候。”

儘管許銳鋒聽不懂日語,可那日本人不肯放過這一家老小的眼神他還是看得出來的。

“良民證、良民證!”

翻譯走過來一邊提醒一邊叫罵道:“看什麼看,再看都他媽給你們弄憲兵隊去。”

許銳鋒回頭把所有良民證從王銘手裡接過,順勢往兜裡一掏,將唯一剩下的兩塊銀元放在手心遞了過去。

翻譯結果良民證,用身體當著身後日本兵的視線,摸著兩個銀元后,在往裡邊一瞧,用一個‘懂事’的眼神望過來,笑著問道:“幹什麼的?”

許銳鋒低著頭說道:“長官,我們是折騰山貨的,榛蘑、野雞、烏拉草。”

山貨?

折騰山貨的,都一上供就兩塊兩塊的給麼?

翻譯往院裡一瞧,那長得和野豬一樣滿臉兇悍的四寶子、目光冰冷根本不知道收斂的王銘、大夏天的褲腿上還綁著毛皮綁腿的老煙槍,以及身姿挺拔的老疙瘩……

心裡頓時明鏡似得,這哪是折騰山貨的,瞧著怎麼那麼像土匪進城呢?

“給我備點山貨,晚上我來取啊。”這是變相的索賄,江湖人沒有不懂的。

許銳鋒點頭應允道:“您擎好吧。”

翻譯連良民證都沒看完,往回一送,回頭宛如哈巴狗一樣說道:“這家是良民,太君,咱們下一家。”

許銳鋒趕緊把人往回攆,在關門之前,看了一眼差點遭難的前院,只見那院的房門早早的關上了,院內傳來盈盈哭泣之聲。

“狗日的!”

老許在心裡罵了一句剛要關門,順勢回頭看戲班的一個習慣性動作還沒結束,就看見那戲班班主一邊說著話一邊往自己這院比劃著給暗示,翻譯還沒看懂的問了一嘴:“你在幹啥?小兒麻痺啊?”

許銳鋒趕緊回頭喊了一嗓子:“四寶子!”

“隔壁院炸了。”

他將雙手背在身後,順袖口拽出了匕首,刀一亮出來,四寶子就算是不明白什麼事,也看出來了事態的嚴重性,學著許銳鋒也扥出刀來,單手背在身後。

此時,院口來了個日本兵喊了一句:“翻譯!你地,快點,我們地,等著搜查!”

翻譯只能答應:“來了!”還回頭說了一嘴:“太君,最後一家了,你們先查著,我去前邊那條衚衕。”

翻譯往衚衕外走,許銳鋒往這邊來,他們走的是同一個方向,戲班班主站在門垛子裡邊,視線被門垛子遮擋,嘴裡還說著:“唉,翻譯官怎麼還走了?這我能跟倆日本子說明白啥?”他無奈的看著這倆日本兵說道:“太君,我是啥意思呢,我那意思啊,我旁邊這院住的不是好人,鬧不好就是你們要找的……艹!”

“艹、艹、艹、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