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他臉色蒼白的慢慢起身,在坐起來的動作涉及到彎腰的那一刻,疼的齜牙咧嘴,如果不是及時用手肘撐住了,很可能都坐不起來。

“我要的東西呢?”

另外一名洋人在口袋裡拿出了一根針管:“奧金涅茨,你確定要這麼做麼?這東西雖然說可以止痛、也能讓人更興奮,但是醫生說過,成癮性極高,如果不是遇到了非常危險的場合需要壓制傷情,決不允許使用。”

奧金涅茨一把搶過那個針筒,抓起搭在床邊的襯衫套在身上,一個白襯衫的帥氣男子出現在了房間內:“我必須這麼做。”

“為什麼,你不是已經拿到了奧金涅茨的稱號了麼,‘唯一的兒子’,你已經是契卡唯一的兒子了,你還想怎麼樣?”

奧金涅茨,在他們國家的語言中翻譯過來的意思就是‘唯一的兒子’,這個稱號向來是契卡的最高榮譽,無數戰士寧願凍死在西伯利亞的訓練之中,也要去爭取的榮譽,據說每年在那個冰天世界的雪域中,為了這個榮譽犧牲的人,數不勝數,而眼前這位,就是已經奪取這一稱號的佼佼者。更重要的是,只要他沒有死,這個稱號就會一直代替他真正的名字而存在,直至死亡,才會由西伯利亞訓練營重新篩選。

“我想要登頂!”

奧金涅茨渾身上下透露著一股年輕人的張狂氣息,那誰也壓制不住的氣焰是在生死存亡間一次次用生命換取的囂張。

“你不是已經登頂了麼?”旁邊的契卡成員說道:“廚師的射擊記錄是你打破的、體能記錄也是你打破的、就連搏擊、生存挑戰、潛水等十五項紀錄你都已經打破了,為什麼一定要冒著危險去幹掉他?”

“因為她還活著,我還沒和她交過手!”

奧金涅茨一句一句的說道:“因為整個西伯利亞的人都知道廚師是訓練營的恥辱,可這麼多年從沒有人能帶回來她死亡的訊息,相反,每一年由訓練營選出去執行任務的契卡都會在送行宴後銷聲匿跡。”

“這說明什麼,說明奧金涅茨根本就不是西伯利亞訓練營的最強者,最強的人還是她!只有殺了她,我才能實至名歸!”

“你走火入魔了!”

“那又怎麼樣!”

奧金涅茨穿好了一身裝束,黑西裝,白襯衫,行動式快速槍套佩戴在腋下,當那把TT手槍塞進去的時候,他義無反顧的說道:“男人,難道不是從出生那一刻開始就應該最求最高榮耀麼?”

那名被訓練出來的特勤人員還要張口,卻被另外一個人用拉拽手臂的動作阻止了,此刻,奧金涅茨已經準備就緒,將昨天用來殺人的匕首綁回到小腿處之後,他衝著這兩個人露出了笑臉:“別忘了你們答應過的,一定要等我離開一個小時後才會向上級通報這件事。”說吧,奧金涅茨轉身就走。

嗡。

知道院外傳來了汽車的轟鳴聲,剛才還在勸阻奧金涅茨的人回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同伴:“你為什麼阻攔我?難道你不知道這件事的危險性麼?”

“夥計,你是覺著你可以攔下奧金涅茨?那可是奧金涅茨,一個為了打破廚師闖下的記錄,寧願進入熊的棲息地也絕不繞道的傢伙,關鍵是他還帶著熊皮成功打破了這項紀錄,這樣的一個人,咱們的幾句話能阻撓他什麼?”

“我們這些站在山腳下的人,真的沒什麼資格去評論人家的所作所為,如果有一天你擁有了可以和他對比的成績,我絕不參與到你們的爭吵之中,可現在,在他的決定前,我們只有看著的份,因為,我有一種感覺,我覺著奧金涅茨一定會帶著廚師的腦袋回來。”

“可他受傷了!”

“他跟熊單挑那次比這傷的嚴重多了,那一次可沒有特效藥,對吧。”

“那萬一廚師已經離開了那個院落呢?奧金涅茨這麼一去除了會給自己帶來危險外,還能獲得什麼?”

“這是我們的錯麼?不是啊,我們只要按照規定時間去通報就可以了。”

有些人,一生都在追求比昨天更強,而有些人,則在碌碌無為的生活裡,沾沾自喜。

……

小院門外,汽車緩緩停在了這兒,當奧金涅茨看見那緊閉的院門時,他從口袋裡掏出了針管,一針扎向了自己的胳膊。

這是契卡那些科學家們專門為特勤人員研製的藥,能夠在鎮痛的同時,讓你保持體能。不過這種藥品的成癮性極高,很多契卡成員使用過後都成為了癮君子,但,不得不說的是,一旦這種藥扎入了體內,就會帶給人一種擁有無窮無盡力量的暢快。

“嗯!”

拔出針頭後,奧金涅茨冷冷的看著眼前的那扇門,他在等待著藥效,也期待著自己擊殺廚師的時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