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導一下(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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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
許銳鋒坐在小院裡乘涼,一份請柬由牆頭一角被高高飄起,不偏不倚正好撞擊在房屋玻璃上,發出一聲‘咚’的脆響。
下一秒,王銘和四寶子一個穿著大褲衩、另一個拎著手槍就打屋裡衝了出來,他們知道許銳鋒不會這麼不小心鬧出這種動靜。
“爺,怎麼回事?”
許銳鋒坐在樹下都沒回頭,伸手做出了一個往下壓的手勢說了一句:“專業的。”
王銘將窗戶下的請柬撿了起來,當遞過去時,就站在老許身旁。
許銳鋒開啟請柬一看,裡面字跡很稚嫩,每一筆寫的都很勉強,卻整體上來說十分工整,很像是一個剛剛練字的孩子所寫。
“許老弟,來了哈爾濱不跟哥哥打招呼這件事可辦的不敞亮,好歹也是到了哥哥的地頭,不得讓咱儘儘地主之誼麼?”
“這麼著吧,酒宴已經定了,就在明天中午,地方呢,便是咱們家自己開的匯海樓,老哥哥給你準備八個碟子八個碗,咱哥倆,一醉方休。”
看完請柬,許銳鋒把這東西一合,伸手往兜裡摸了摸,將僅剩的四五塊銀元都拿出來,抬手往外一撇。
唰。
這幾塊銀元輕飄清落,全都朝著一個方向剛好越過牆頭落在了牆外,銀元落地之聲‘叮噹’亂響。
“謝許爺賞!”
該來的,還是來了。
“爺,這是誰啊?”四寶子瞪著門外問了一句。
許銳鋒輕飄飄說道:“哈爾濱的坐地炮。”
也只能是他。
別人誰手底下能有手法除此專業的綁票人才?這要是沒在綹子裡幹過幾年花舌子,請柬能如此請準的砸在你家玻璃上麼?
花舌子,就是土匪綁架有錢人家的孩子後,專門要贖金的人。最早的時候,土匪都是將信與匕首扎進被綁人家的門口,用以威懾,後來就變了,變了有人專門往你家裡扔信封,然後還會在距離你家很近的位置盯著,看你們報警沒有。據說,這套業務都是當警察局長的許大馬棒改進的,如今已經徹底擴散到了整個東北。
一般來說,坐地炮手裡不養花舌子,可隨著需要談判和溝通的事情越來越多,他們發現進過土匪窩的花舌子在談判時不光口舌利落,還悍不畏死,身上自帶一種氣勢。慢慢的,花舌子開始進入到城鎮,能證明他們身份的,就是這首扔信封的絕活。沒想到的是,當許銳鋒來到了哈爾濱,這扔信封變成了扔請柬。
簡單解釋了一下,許銳鋒笑著說道:“估摸,是這幾天踩盤子有點過了,我讓人認了出來。”
老許那張上過東北大部分報紙的臉還不好認麼,別說是貼了鬍子,再卡副眼鏡有心人也能把他叨上,更何況他最近出入的還都是各種場合。
“那他們咋沒動手呢?”
“動手?”
許銳鋒樂了。
他大老許要還是北滿坐地炮,這會兒都該白刀子進去紅刀子出來了,可許銳鋒已經不是,對麼?他在北滿和日本人幹了一場後,通緝令就遍佈了東北各大城市,抗聯在山裡的名頭是坐地炮能惹的?更何況前段日子,許銳鋒還是從北滿藍衣社別動隊叛降的日本人,這身份誰見著不迷糊?
“當年張紅巖到我的地盤上,我也沒馬上動手啊,更何況我都不是江湖人了,人家不得問問來意麼?”
“爺,這哈爾濱坐地炮背後,能不能站著小鬼子?”
王銘擔心的問著。
許銳鋒搖了搖頭:“他們沒有設局的必要,直接讓日本人包圍了這間房子多好?咱還能長翅膀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