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想篡位真不算罪過(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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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這老煙槍長的一點都不女性化,不過是在山裡這些閒的沒事,整天展現雄性勝負的男人們,實在接受不了人家那比自己精細的面板。
經過攀談得知,老煙槍的膚色和他的身份沒什麼關係,他就是個普通獵戶,自小跟著父親和爺爺上山練就了一手火銃的本事。這倒也不是說別的槍不會用,可你要給他火銃,到了戰場上的進攻與防禦節奏、對射程的掌控那渾然天成程度比其他槍械就是好上不知道多少倍。
後來日本人來了,侵佔了大面積的土地和山林,有的被地方被定為礦區、有的地方被定為軍事訓練專區,把獵戶們逼的沒地方可去,一個個只能披星戴月的往深山裡鑽,一出去就是好幾天,再也不能當天去、當天回了。
再往後啊,有一回滿載而歸的這一家子獵戶打到了一隻東北虎,爺倆抬著整隻的老虎往山外走時碰到了日本人。
那給小日本饞的,看著這隻只有雙眼中槍,虎皮完整的東北虎都快流出哈喇子了,不由分說上來就搶,扔下兩塊大洋硬說這虎皮他們買了。
老煙槍和他爹望著被搶走的老虎恨得牙根直癢癢,他們爺倆為了這隻虎的虎皮完整,差點沒死在山裡,能讓你們說搶就搶了?
撕扯的過程中,老煙槍他爹的獵槍響了,也說不上是怒氣上湧,還是為了自身利益,反正是當著所有日本人的面一槍就把一個小隊長放倒在了眾多鬼子面前。
那一秒,是老煙槍生命中最長的一秒,他親眼看見小鬼子紛紛掏出槍械衝著自己的父親開槍,而手中的火銃根本來不及上彈。
老煙槍調頭就跑,父親倒在了血泊中、爺爺沒等反應過來便身中數槍,當時還很年輕的老煙槍在山裡讓日本子攆的像個無頭蒼蠅,要不是藏進了熊瞎子冬眠的山洞裡躲過一劫,恐怕這時候也沒法和許銳鋒他們描述這段過往了。
“往後呢?”
四寶子有點不愛聽這故事了,這故事和他拎槍就乾的性格擰著勁兒呢,可王銘卻很想知道結果,於是問了一句。
“殺日本人。”
老煙槍不顯山不漏水的說了一句。
這倒是讓許銳鋒來了興致:“怎麼殺?”
“進了山以後,有事沒事我就往鐵路線邊上溜達,最開始是打黑槍,我的火銃不行,那就乾脆弄死個日本子搶了一把三八槓。要是碰上人多,就引他們進山,將他們帶到獵人們設下陷阱所在地。”
“這茫茫大山裡啊,獵人們下的夾子多如牛毛,套索得有上萬根兒,那幫小鬼子認識個六餅,進了林子全是睜眼瞎。”
“我就這麼帶著他們繞圈,什麼時候把人繞迷瞪了,什麼時候往陷阱所在地一領,然後,挨個崩了這群賊艹的!”
在整個事件的評述中,許銳鋒終於聽出了一絲狠辣,那種狠,能讓你脊背一涼,和四寶子那種一開場就吹鬍子瞪眼的完全不同。
“那你是怎麼跟著老馬的?”
“前一陣,也不知道因為什麼,那些日本人瘋了一樣往山裡衝,在大山裡和老馬他們已經打成熱窯了。甚至還在能過車的地方開進來的坦克和裝甲車,說是山外邊都封了城,日本子專門進山執行‘肅清計劃’。”
四寶子和王銘同時看向了許銳鋒,他們雖然在監獄裡,但是這裡邊的事也有獄警說過。
“你繼續。”許銳鋒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老煙槍繼續說道:“我就抽冷子下黑手,後來跑‘麻達’(迷路)了,撞進了小鬼子的懷裡,剛開了幾槍,就讓日本人圍山給包了餃子。”
“我哪知道那些日本子根本就不是衝著我來的,正準備拼命的時候,在山腰處的老馬他們和日本人幹上了。”
“你幫忙了?”
“我虎啊?滿山的日本人打老馬,我不認不識的,衝出去玩命?”
老煙槍絲毫不覺著愧疚道:“我當時就蹲在山裡看著,結果……”
“有個孩子把我驚著了。”
孩子?
許銳鋒想起老馬陣營裡很多剛成年甚至半大的孩子,冥冥中在心裡有了防備,生怕有什麼悽慘的事撞在自己心坎上。
“那孩子十七八歲兒,子彈都打空了,面對摸上來的日本人,操起柴刀就衝了上去。”
刀,一般是各路豪強的身份象徵,要是在山裡看見有人拎著剔骨刀,這準是獵戶,畢竟他在山裡也得吃飯,這飯,就是從獵物屍體上剔下來的肉;要是看見柴刀,那就是附近十里八村的百姓,專門進山打柴的;要是看見匕首還明目張膽要在腰裡憋著,那就趕緊躲著點,這是剛打綹子裡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