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忘我了我在日本人的懸賞令上,金額可未必比他大老許低。”

曲光急的呀:“哎呦喂,我怎麼解釋你能明白呢?這裡邊沒有我,沒有!”

他長長吸了一口氣,好不容易把氣喘勻了,連身上的睡衣沒收拾利索,還露著半條腿在外邊也不顧了,說道:“我要是害你,為什麼不在你剛來北滿的時候設局,非得把許銳鋒繞進來幹嘛?”

“爺,是您醒了麼?”

噔噔噔的腳步聲響起,當曲光臥室的房門被推開那一刻,二迷糊探頭鑽了進來。

與此同時,厲歌翻手往嘴裡一送,一根竹管入口,緊接著聽聞‘噗’!

一根在深夜昏黃燈光下格外閃亮的銀針刺入了二迷糊的脖頸,他伸手摸了一下,並未感覺到疼,隨即腳下一軟就往牆根堆,整個人都躺在了地上才閉穩眼睛。

毒藥!

曲光見不得這種立時發作的劇毒,登時嚇得腿都軟了,他想解釋,在抖似篩糠中張開了嘴,可話音怎麼也沒辦法由嘴裡蹦出來。

“我……我……”

“曲老闆,這單買賣我不接了,你同意麼?”

曲光哪還敢說別的,連連點頭。

厲歌二次張嘴:“但是賬你得結!”

曲光連忙走向保險櫃,開啟保險櫃以後,將裡邊的金條兜出來一捧,全扔到了床上,‘叮噹’直響。

厲歌慢慢放下了手裡的槍,將金條重新兜好後,數了數,打裡邊挑出來一根扔回去說道:“我不佔你便宜。”

之後,轉回身,將整個後背都留給曲光,踩踏著窗戶框,打樓上直接蹦了出去。

曲光低頭看著就在身旁二迷糊,發現此人臉色沒有任何變化且呼吸正常時,察覺到了端倪,伸手去探勃頸處脈搏,依然沒有異狀,把人扶起來靠牆貼好,檢視脖頸處也沒有發現青紫發黑的中毒跡象……莫非,這不是劇毒?是西洋大夫的麻藥?

曲光如遭雷擊的冷汗直流!

如果自己真出賣了厲歌,那肯定會在他轉過身露出後背破綻的時候下殺手,又或者趁其打從口蹦下那一刻呼喚救援,一個對於殺戮如此熟悉的人不可能這麼不小心,也就是說,這兩件事全是厲歌為自己下的套,中了任何一個都將死無葬身之地,哪怕只是因為報復心強。

此時,單手扒著陽臺邊角的厲歌在風中懸掛,在許久都沒有聽到曲光的呼喝聲與驅人追捕自己的呼喊後,手指一鬆,整個人輕飄飄的落了下去。

曲光猜的沒錯,只要他說錯一句話,厲歌會單手將身體拉上來直接開槍,但這種事並沒有發生說明什麼?說明曲光根本沒做扣。

厲歌是江湖人,活到今天的準則是他從不聽人說什麼,只看對方怎麼做,包括試探曲光也是一樣。

如果說曲光並沒有陷害自己,自己反而由於衝動殺了他,那傳出殺僱主的名聲可算是在北滿綠林道徹底沒法混了……

此刻的厲歌更是根本不清楚當明天天亮的那一刻,這座小城內會有多少雙眼睛死死的盯著他,令其覺著如芒在背、如鯁在喉,甚至不把許銳鋒一夥連窩端了都有出不去北滿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