繡娘在沒有答案的問詢下繼續說道:“不想的話,就得咬住了牙,扛住了疼的走下去,將小日本從我們的國土上趕出去。”

“只有到了那一天,當你給你兒子講述這段故事的時候,聽見他問的那句‘這不是吹牛吧’,你才有資格多下衣服露出滿身的傷痕告訴他們,這都是你的親身經歷,這是這個嶄新中國的親身經歷,讓所有的質疑都化為飛灰,讓你兒子的眼神中留下充滿嚮往的堅定。”

繡孃的聲音開始變得虛弱了,到了最後近乎沒了聲音。

“繡娘?”

“你沒事吧?”

許銳鋒關切的問著。

“沒,我只是累了,讓我睡會。”

好好的一個人,讓人打的連說句話都會脫力,即便如此,還在不斷鞏固著許銳鋒即將動搖的思想,生怕他有一點點搖擺。

這紅黨到底有什麼魔力?

許銳鋒在自己腦海中將這個問題問了無數遍,始終也找不到答案。

只是,他深深的知道,要是自己身邊也站著這樣的一群人,那咱老許也能和他們一樣,因為為了這幫人去付出生命——值得。

雄心壯志剛剛燃起,一個疑問就出現在了心間,若是溫婉被捕只是一次誤打誤撞呢?

一個念頭直接把許銳鋒從山巔拉到了谷底,整個人由頭到腳透著一股冰涼。

老天爺最恨人的便是可以隨手安排這種巧合,你若是受益者,會笑到拍手跺腳,彷彿天命都站在你身後,但,你要是受害者又作何感想?

時間一分一秒的在許銳鋒身邊流失,他躺在地上宛如木樁,動也不動。

怎麼躺下來的,為什麼剛才站著現在變成了躺著許銳鋒根本想不起來,可那種忽上忽下的感覺卻像是整顆心綁了一根細線在上下彈跳。

就在這一刻,憲兵隊的地牢內傳來了腳步聲,一名日軍軍官被士兵引領著走入地下室,那名士兵對看守地牢的衛兵說道:“這是鐵路署的三木少佐,他徵得了宮本課長同意來審訊一名犯人。”

衛兵非常死板的回應道:“手續。”

那士兵也不含糊,回身打三木手裡拿過一紙文書遞過去後,經過仔細檢查,這才說了聲:“我這就為您開啟牢門,三木少佐。”

吱呀。

牢房房門被開啟的聲響傳了出來,許銳鋒在此時睜開眼睛,他眼看著兩名日本兵從隔壁牢房將繡娘拽了出去。

那一刻,許銳鋒衝著牢房外大喊:“你別動她,別動她!”

日本軍官在牢房外看了老許一眼,歪著頭,沒有理會的向旁邊士兵問道:“他們認識?”

“三木少佐,他們並不認識,準確的說,甚至不是同案。”

“那這個人怎麼了?”

“是這樣的,這裡面的關係非常複雜,具體的我也不是很清楚,如果您有任何需要,我可以向宮本課長申請,為您調來整個案情的卷宗。”特高課的人回答問題都很嚴謹,在既沒有透露一絲資訊也不失禮貌的情況下應對了過去。

三木揮了揮手,不再繼續問,直接走向了刑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