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王山出身的大老許不光會殺人,還懂一些獵戶手段,那是他童年全部的快樂,否則一個孩子在土匪窩能做什麼,除了學本事之外,也就剩下跟著獵戶出身的鬍子進山裡套套兔子打打獵了。

所以,在山林裡製作小陷阱對於許銳鋒來說,輕而易舉。

“啊!!”

一名日軍不小心才進了繩套裡,腳衝上頭衝下讓繩索給吊了起來,那一瞬間,宮本明哲彷彿是隻受驚的兔子,大喊:“趴下,都趴下!”

幾千日軍一瞬間都趴在積雪中,一動不動的抬頭觀察四周,生怕哪再發生爆炸。

他們或許也在等那一聲槍響,個頂個鉚足了勁緊盯四周,只要你敢在這寂靜的夜晚開第二槍暴露位置,那就證明著死期將近了。

“我的腳!”

被繩套吊起來的日軍踝骨脫臼了,掛在空中一邊哀嚎一邊左右搖晃,這群日本人也是真狠,愣是足足等了兩分鐘都沒人動窩,趴在雪地裡死挺著。

許銳鋒在雪空中暗罵:“王八犢子,都給你冰拉稀嘍!”

許久沒有聽見槍響的宮本明哲在沒有發現任何問題後,這才伸手指著樹上計程車兵喊道:“去,把他放下來。”

當一名士兵端著槍緩緩向叢林裡走去,等他邁步走向掛在空中那傢伙的身下,去尋找綁人的藤蔓纏繞在哪時,一抬腳彷彿踢到了什麼,耳邊聽見——啪。

空!

又是一聲爆炸響起,才抬起頭的宮本明哲猛把腦袋往雪裡扎,準備躲避衝擊波帶動的石穴和木穴時,就感覺有什麼東西擦著頭皮飛了過去,‘噗’一聲鑽入了身側的雪裡。

一名端著捷克式的日軍受不了這種壓抑感了,站起身來衝著山林開始胡亂掃射,當機槍噴吐出火舌時,還得大喊著:“來啊,有本事你站出來啊!”

此刻,宮本明哲才抬起頭來去看身側的雨點滴落般小雪洞,在裡邊拿出一顆融化冰雪後、還帶著餘溫的變形彈頭。

嘶。

等頭頂的疼痛感傳來他伸手去摸頭皮才發現,腦袋頂上已經血肉模糊!

要不是剛才為了躲避衝擊波的低頭,怕這一秒自己已經變成了一具屍體吧?

這到底是誰在和自己作對?

用機槍掃射山林的日軍打光了一整個彈夾才解氣的緩緩趴下,而宮本明哲卻衝著山林大喊:“請問閣下是哪位?”

“尚坤?”

“於向前?”

“趙德柱還是李強?”

他突然想起什麼似得說道:“是許銳鋒,許先生吧?”

“能在這叢林裡連續殺人還不暴露自己位置的,恐怕也只有北滿第一殺手了。”

“許先生,我是北滿特高課新任課長宮本明哲,初次見面,請多關照。”

喊完這幾句,他衝著身邊的人笑聲用日語說道:“也許那個傢伙正在用槍械瞄準著我,傳令下去,讓狙擊手尋找山林中一切可以反光的瞄準鏡,他現在沒有機會開槍,不要怕。”

命令被一句一句傳了下去,宮本明哲再次抬起頭大喊:“許先生,你為什麼一定要和我們大日本帝國作對呢?我曾數次聯絡你希望可以得到幫助,也願意拿出市面上最高的價格,甚至不惜讓你成為北滿的一號人物,可散落在江湖的聲音都落了空……”

“我們現在可以重新談一下嗎?”

“只要你願意放下槍從樹林裡走出來,我向你保證之前的一切許諾都算數!”

許銳鋒發狠的伸手往旁邊積雪裡摸了過去,當一根深埋在雪的藤蔓被他握在手裡,用力一拉——砰!

叢林深處,也就是距離許銳鋒位置十米左右的方位傳來了槍響。

下一秒,日軍中一名狙擊手率先反擊,他的春田以最快速度射出一顆子彈——啪。

槍聲過後,這人大喊一聲:“命中!”

命中了?

宮本明哲彷彿在鬼門關走了一遭般翻了個身,仰面躺在雪中開始檢查自己。在他的印象裡,對方只要開槍,那目標一定是自己,可,為什麼自己沒受傷?既然都選擇暴露位置了,怎麼可能不拼了命去換一個大官給自己陪葬?

這不符合常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