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住他,他從旅館三樓跳到了對面會社的二樓樓頂上!”

砰!砰!

嗚~~

槍聲,叫嚷聲,整個日僑區亂成了一團。

街面上,還有汽車在瘋狂馳騁著,如同不抓住許銳鋒誓不罷休一般。

眨眼間,日本兵也上了房,他們在月光下小心翼翼挪動著腳步,槍口瞄準著正在不斷轉彎的身影,逮著機會便會迅速開槍,在‘砰’的槍響後,快速拉動槍栓,準備下一擊。

習慣了槍林彈雨的許銳鋒不光擅長殺人,更擅長逃跑,他在三樓的一側視窗連開數槍擊碎無數片玻璃,讓樓下日軍以為他要從這一側突圍時,縱身卻打另外一側的視窗躍了出去。

只是,這一回想要飛簷走壁已經不可能了,越來越多的小鬼子登上了牆頭,由房頂、佐佐木旅社的高點、路面上三處盯著,你就算會飛也不可能一下就逃出去。

砰!

這是許銳鋒的第一次還擊,他在跳出視窗後,在對面株式會社二樓樓頂瞄準著自己逃出來的視窗,將一個想要縱身躍出的小鬼子直接擊斃。

緊接著第二槍、第三槍開出——砰、砰。

這兩槍,打的是佐佐木旅社三樓樓頂的觀察哨,那小子拎著望遠鏡才露頭便被擊倒,許銳鋒這才從容不迫的轉身繼續逃命。

此時,他精準的槍法成了保命至寶,身為殺手的老許在行走江湖時就知道自己哪怕只少一次失誤便能多一份保命資本,這才是江湖人物在單純的手藝比拼上要比軍旅普通人高一籌的原因。至於那些部隊中的王牌,許銳鋒也不敢輕易去比,因為他們的手藝是拿命換的,人家,是用別人的命練的。

跑!

許銳鋒甩開雙腿撒丫子往死裡跑,連續跳過兩處房簷後,再邁步,身後的子彈跟長了眼睛一樣直接撞擊在了身旁的煙囪上,石穴就在老許眼巴前飛起,割斷了眼前睫毛。

砰、砰、砰!

身後的槍聲還在繼續,他卻不能再從房頂蹽了,要不然這被子彈咬一口,可是得面對身後成百上千的鬼子兵。

瞅準了位置,許銳鋒故意又往前竄了一戶人家,踩著人家牆頭跳下。與此同時,周圍的哨音、呼喊聲、腳步聲絡繹不絕,汽車轟鳴和裝甲車的咆哮能將每一個鑽進被窩的人都趕出來。

“許爺!”

許銳鋒剛落地,幾個躺在地上的叫花子便坐起來一位,老許話都不說直接往花子堆兒裡鑽,那幾個花子此時也同時起身,所有人七手八腳的開始將他身上這身和服往下扒,脫光了直接披上麻袋片,一旁老叫花打褲襠裡掏出假髮直接扣在了老許腦袋上,下一秒,所有老少乞丐都瞧著衚衕口的另一端,姿勢動作都一模一樣,就坐在地上歪頭瞧著。

日本兵一進衚衕就明白了這個視線的意思,對這群乞丐連問都不問,伸手往衚衕口一指:“這邊,追!”

整整一個小隊的日本兵追了出去,老許這才反應過來,連忙把臉上的連毛鬍子也拽了下來,而那身和服,被幾個小乞丐塞在了屁股地下。

沒錯,這就是每天在瓦房店偷錢包的乞丐。

“追,剛才那幾位太君就是從這兒追過去的,你們幾個快點!”

狗子到了,這幫人順著衚衕也紮了下去,似乎誰也沒心思看一眼坐在地上圍成一堆的乞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