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一路小跑衝了進來,臉都嚇白了:“老爺,咱家門口來了一隊鬼子兵!”這管家依然記著小鬼子破門而入的景象。

“你怕什麼!”曲光罵了一句:“這回的日本子,和之前可‘不’一樣了。”

……

瓦房店。

許銳鋒趕著毛驢車拉著半扇豬肉回來了,等進了院把肩膀上的豬肉撩在肉缸裡,轉身進屋喊道:“家裡的?家裡的?”

沒人。

不對啊,這娘們挺著肚子能去哪?

許銳鋒趕緊伸手往床頭櫃摸,當摸著落灰的槍把這才放心點。

“呀,老許,你怎麼趕驢車回來的……還拿回來半扇豬肉,東西哪弄的?”

溫婉人沒進屋,話音兒先傳了進來,話語中充滿了驚喜。

許銳鋒連忙把手從床頭櫃後收了回來,趕緊邁步走出去說道:“這不下雪了麼,天兒馬上入冬,馬幫也走不了了,東家就給大夥放了假。”

“為了留住我這個把頭,還多給了我半扇豬。”

溫婉笑眯眯的回應道:“這些日子起早貪黑的伺候牲口,總算得著了點回報啊,給你們結賬沒有?”

“結了。”

嘩啦。

許銳鋒把兜裡的錢袋子拎了出來,往溫婉手裡一拋,她接的那一刻手直往下沉,笑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這回好了,咱家總算是有點家底兒了。”

“老許,我……和你商量個事唄?”

許銳鋒沒聽全後半句道:“可不,這年月掙點錢多不容易?人都說衣錦還鄉衣錦還鄉,家裡的,你說這回錢掙下了,咱是不是也回鄉下去瞅瞅?”

“你呀,和我想一塊去了。”溫婉進了屋放好了錢袋子,想了想從裡邊拿出十塊銀元:“咱帶點錢回去,順道將家裡的雞殺了,加上你扛回來的豬肉,今年過年在鄉下也能過個肥年。”

老許立馬打斷:“那可不行啊。”

“為什麼?”

“過完年回來你肚子得什麼樣了?出點閃失呢?”他稍微停頓了一下:“回鄉下看看我沒意見,可待幾天就得回來,這城裡又是洋大夫又是產婆的心裡踏實,回了農村真出點什麼事,沒準得要了你的命,這事你必須聽我的。”

溫婉捏著手裡的錢沒動,剛才差一點沒把這幾塊銀元砸老許臉上,她還以為這老爺們小氣到家了,捨不得這幾個錢和東西。

“行,都聽你的。”但話說完,心裡那股暖勁兒一上來,整個人都柔軟了下來。

她抬頭看了看天色,大中午的沒有半點陽光,老許還問呢:“家裡的,咱什麼時候走啊?”

溫婉想起繡孃的話,立馬答道:“我這就收拾,你趕緊殺雞,咱們馬上出城,天黑下來估計就能到。”

“你急什麼,還下著雪呢。”

“等雪停了鄉下的山路還能走麼,再說了,你把驢車都趕回來了,這不正好借上勁兒了?死腦瓜骨。”

許銳鋒低著頭走向了雞窩,把手往裡一伸,將一直為溫婉下單補身體的母雞拽了出來:“要不拎鄉下殺去得了。”

“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