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他錢?如果錢能讓北滿第一殺手屈服,現在遭受暗殺的應該是我們,日本子可比我們有錢多了;”

“或者,威脅他?許銳鋒能活到現在還是北滿坐地炮,就不可能沒人威脅過他,那,那些威脅他的人呢?”

“想要控制這種人,你就得看穿他的心裡,他不是對日本人反感麼?那你就要讓他親手給自己編制一個充滿榮譽感的夢,不然,你以為許銳鋒這個堪比遠古兇獸的危險存在會聽咱們的?”

竹葉青似乎跟沒聽懂話似得,被整段內容當中的一個點吸引了,瞠目結舌道:“你說咱們和日本人的戰爭,是一個夢?”

“你以為呢?”

尚坤死死捏著手裡的方向盤:“無論從武器配比、國民素質、軍隊素養還是基建設施上來比對,現在的中國都遠遠不及日本。單從資料上看,日本人要是這個時候踏過山海關,我們已經在節節敗退了。”

他轉過了頭,望著滿臉疑慮的竹葉青:“是不是有點不明白麵前明明擺著一場必輸的戰爭,我們為什麼還要動用全國的力量隨時準備開戰?”

尚坤輕描淡寫的回答:“因為在這個國家還有一群人不想跪著,讓我們屈膝,我會和李邵陽的選擇一樣,寧願死。”

“我們……”竹葉青想了半天,以她那並不算寬廣的視野總算找到了一點點支撐自己的信念說道:“我們不是還有國土資源和人口優勢麼?”

“這已經不是冷兵器時代了,人口優勢和國土資源代表不了一場戰爭的勝負。”

尚坤面如死灰的倔強在臉上化為了強作鎮定的微笑:“其實不光許銳鋒給自己編制了一個充滿榮譽感的夢,我們又何嘗不是正在編制不知道能否實現的夢想呢?”

竹葉青低下了頭,以前即便是在魚水歡那種腌臢之地,她始終高昂著的頭垂了下去:“我只是覺得用這樣的手段控制許銳鋒……”

“那聖人讓你來當好不好?!”

尚坤寸步不讓的說道:“我來當這個無恥且陰險的小人,行麼?”

“只要能把這群鬼子趕回到海外的島上,我願意以這種被你們所不恥的行為去調動一切可以利用的力量,如果這麼做能讓國人抬起頭,等陽光普照的那一天,我一個人去斷頭臺感受刀鋒,任由你們將汙水、罵名都潑在我身上,這總行了吧?”

“這能不能讓你那顆聖母心稍微好受一點,從現在開始記錄許銳鋒的考核?”

竹葉青瞬間驚醒的看向了尚坤,問了一句:“他來了麼?”

緊接著,看向了街頭。

街頭,一個醉酒的日本浪人正穿著木屐在扶牆嘔吐;旁邊是兩個端著手邁小碎步趕路的女人,哪有中國人的身影。

“化妝:還可以。”

聽到這句話,竹葉青在聚精會神的去看那個在街頭嘔吐的男人,他是真的吐出了嘔吐物,可滿臉大鬍子、長得和許銳鋒一點都不像,尤其是那雙小眼睛,小的會讓人以為他站在街上睡著了。

“潛行:頂級。”

竹葉青低下了頭,從包裡拿出了日記本,將兩行字寫完再抬頭,街面上哪還有那個醉漢。

此刻,她望向了本次的目標建築,黑暗中,在無人關注的角落,一個人影正從側面一邊觀察街道、一邊輕手輕腳的由兩棟樓之間的夾角爬上陽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