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三點,周長明一樣也沒做到!

他是一名地下潛伏者,也經過訓練,可那些訓練無外乎叫他怎麼樣使槍,和如何成為一名潛伏者的外圍,沒人告訴過他在生死相搏的一瞬間該怎麼操作,也沒人說過在佔據絕對優勢下該如何防止對方反擊。

張紅巖呢,他是用自己十幾年的江湖生涯和一條一條人命練出來的,這些經驗,要不拿命去換,誰告訴你?

突然!

駝龍一偏頭躲過了槍口,當週長明準備單手扣開保險時,張紅巖一個轉身將這小子的持槍手夾在了腋下,伸出食指就墊在了扳機後面。

此刻,就算周長明來得及開槍也扣不動扳機了,即便可以開槍,那延長攻擊距離的槍口也失去了目標,本該靈活的周長明由於手臂被控制住變得蠢笨,再一抬頭,張紅巖手裡的馬牌擼子已經握在了手中,舉了起來。

正如他所說的那樣,保險開著,槍頂著火,手指在扳機上——砰。

槍響的毫不猶豫,沒有半分拖泥帶水。

街面上的小販紛紛看向了這條衚衕,似乎都被這聲槍響所驚動了,而張紅巖望著倒下去時還心有不甘的身體,微微揪揪著鼻翼發狠的說道:“棒槌啊。”

他在嘲笑許銳鋒找的人不夠專業,下一秒,縱身一躍,單手扒住牆頭翻牆而走。

腳步聲響起,剛才還在李邵陽家門口裝扮成小販的人紛紛衝進了衚衕,其中兩人抱住周長明的身體悲痛欲絕的大喊:“老周!”時,街面上已經傳來了日軍巡邏隊的腳步聲和滿街面警察的哨音。

突!!!

突!!!!

“哪裡開槍!”

不能再等了,這些人背起老周的屍體順著衚衕開始逃竄,根本來不及尋找兇手。

此時,張紅巖已經翻牆躍脊進入了李家大宅,幾個竄縱間,衝進了後院的女眷院落。

“怎麼回事?哪開槍了?”

李府亂套了,下人和丫鬟亂成一團,張紅巖看著這群分成兩波,一波往前院聚集、一波緊守後院就已經明白了個大概。前院,是李老爺子,後院,自然是李家小姐。

張紅巖此刻如同一隻靈貓般上了房,藉著房梁掩護從朝陰面手搭房簷落下,此刻,在房間外傳來了問詢聲:“李小姐,你沒事吧?”由丫鬟回答:“吵什麼呀,我們小姐看書呢!”那一刻,張紅巖覺著男女有別的時代其實也沒什麼不好,起碼那群拎著槍的棒槌不會進小姐的閨房。

他一躍而入,正看見一位古典美女手持毛筆一邊看書一邊書寫時,丫鬟在身側紅袖添香。

“別說話!”

丫鬟聞聲剛要張嘴,張紅巖的槍口就已經舉了起來,與此同時,他一拉衣襟,貼肉捆綁的十根開山炸藥露了出來:“不想一起死就閉嘴!”

這位李家小姐還是很鎮定的手持紙筆在奮筆疾書,趁中間停歇的檔口問了一句:“打算用我要挾爺爺?”

張紅巖從沒見過這麼有範的女人,答了一句:“那咱不知道,咱就是江湖中人,拿人錢財與人消災,僱主說了,綁你十天。”

“怎麼出去?”她的意思很明顯,外面都是李家的人,你就算是道行再深,進得來也出不去啊。

“往哪出?”張紅巖問了一句:“僱主說綁你十天,也沒說在哪綁,我啊,就在這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