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仔細想想,如果沒出事,她六年前懷的那個孩子應該也已經五六歲了吧。

想到這些,胸口便有些沉悶擁堵。

可惜,世間哪有如果呢?

良久,她吸了吸鼻子,再次看向床上昏睡不醒的男人:“阿沛,如果你真的能醒,我可以給你一次機會,慢慢聽你解釋。不過,我不是原諒你,是為了糖糖,如果你可以給我一個滿意的解釋,我會考慮讓糖糖認你這個爸爸。”

糖糖到現在都不知道自己的爸爸是誰,總是被同學嘲笑捉弄,這些她都知道。

只是,她為了自己的一己之私剝奪了糖糖擁有爸爸的權利。

有時候,她覺得自己很自私,很殘忍。

畢竟,大人的事,小孩子怎麼會懂呢?

......

林婉婉就這樣在傅沛的床前坐了六個小時,一直到他退燒,她才離開。

“陸譯,他不會死了,對吧?”

陸譯愣了一下,點點頭:“目前是度過危險期了,就看再過十個小時能不能醒,和醒來會不會失憶之類的。”

“只要他不會死就行。”

林婉婉的語氣瞬間冷漠了幾分,再也沒了之前的緊張和慌亂。

陸譯忍不住搖了搖頭,還真是女人心海底針,剛剛和現在完全是判若兩人。

隨即,他有些擔憂地看了一眼病房內的男人。

看樣子,傅沛要是醒了,恐怕又會回到以前,還真不如直接告訴她腦瘤的事算了。

“婉婉,有個事我想告訴你,是關於傅沛的。”

“什麼?”

“他......”

不等陸譯說完,林婉婉就看到了走廊盡頭坐在輪椅上的秦子舒,連忙疾步迎了上去。

“子舒,阿遠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