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安靜的被他拽著走,朝陽忽然發現,魏臨風正經的時候還真是挺不錯的。

魏臨風對京城瞭如指掌,哪裡沒有人煙閉著眼睛都能走到了。

出了宮門一直向北,路盡頭的一棵樹上拴著一匹好馬。魏臨風二話沒說先把朝陽舉了上去,自己翻身坐到她身後。

“還要走?”

魏臨風還是沒搭話,只是緊緊的擁著她,朝陽的手拽著韁繩,魏臨風的手握著她的,魏臨風的手心很熱,像是要把她的手燙化,朝陽想抽出來,努力半天都沒有魏臨風的力氣大,只得作罷。

“駕!”馬在路上跑的飛快,嚇壞了兩邊的商販。

朝陽沒怪她,身後是魏臨風不正常速度的心跳聲,他內心的不安正在傳遞給她,魏臨風以前,根本不是這樣的。

懷裡人身上特有的蘭花香撫平了魏臨風一部分的不安,但這還不夠。

一直往北,其實是一片不小的草地,魏臨風以前帶朝陽來過,兩個人曾在這裡把酒言歡到天亮,不過自從那先皇的病越來越重,朝陽也就越來越沒有空了。

馬的速度慢慢降了下來,朝陽就著魏臨風的手翻身下馬,這才有空看清楚自己兩個月都沒有見到的人。

一向注重外表的魏臨風竟然會允許自己的下巴上有青色的胡茬,發上的冠似乎也沒有以前那麼精緻了,像是直接隨手拿了一個匆匆帶上一般,不過,並不影響他依舊是難得一見的美男子。

天氣暖和了,魏臨風身上的青色長袍料子也輕薄了起來,威風穿過,說不出的挺拔好看。

或許是巧合,朝陽今日身上穿的也是一件青色的衣服。伸手輕輕的理著上邊的褶皺,這樣平常的動作都顯得她優雅從容。

魏臨風時常不知,時間怎麼就會存在朝陽這種冤孽。

見他終於瘋夠了,朝陽才直勾勾的看著他。

“說吧,怎麼了?”

“阿瑾,你最近怎麼了?”

剛才匆忙之間沒有聽出來,現在卻感覺魏臨風的聲音有些粗糲,又有些沙啞。

朝陽伸手掐住魏臨風的下巴,迫使他張嘴,只見滿嘴的燎泡,嗓子也腫了,擺明就是憂思過重,上火了。

“你還問我,看看你自己的樣子吧,認識你的知道你是往日裡風姿綽約的魏首富,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哪來的乞丐呢。”

一邊嫌棄一邊從袖子裡找出一瓶藥來,不由分說的開啟,扔了兩顆到他嗓子眼裡。

魏臨風只覺得嘴裡清涼極了,舒服了不少。

魏臨風委委屈屈的拽著朝陽的袖子。“你都不出門也不理我。”

說起這個,朝陽才生氣呢,那天魏臨風發完瘋之後又那麼體貼,把她弄得暈頭轉向的,結果呢,一扭頭這人就跑了,而且就再也沒來過公主府了。

朝陽才不會去找他呢,她不要面子的嗎?

朝陽這兩個月表面上看來是身體嬌弱,不聞世事,實際上她忙得很。

抽出時間梳理了自己在朝中的勢力,想了想什麼人是忠心的,什麼人是牆頭草,還藉著前世的記憶推理出不少鎮南王府的勢力。

最重要的,她在研究能給趙新那個小鬼續命的藥方,已經有些眉目了,時不時的還要去傾君院和段霽軒鞏固一下關係,她很忙的好嗎?

“本宮不信,你在本宮身邊就沒有眼線。”

魏臨風說過的,有錢能使鬼推磨。魏臨風就算是用錢砸,也能砸出幾個“吃裡扒外”的人來。

就算是沒有,青藍那個小沒良心的也得像個漏勺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