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陽低下頭。“你還是別問了。”對於美人谷的一切,她都不打算告訴旁的人,包括魏臨風,也包括青藍和疾風。

朝陽覺得心裡真的很疲憊,忍不住將腦袋貼在魏臨風的胸膛之上休息。

她以前覺得魏臨風不靠譜,現在卻覺得無比的有安全感,普天之下,一旦知道朝陽落單,擔心她安危的也就魏臨風一個人了。

她好不容易給了自己一個蹩腳的理由去救一救趙新,走了一遭卻什麼都不想管了,反正他已經白撿了十年的命,還不夠嗎?

魏臨風看著依偎在自己身上的阿瑾,這麼多年,她都少有這麼脆弱的時候。朝陽不說,他自然是不能問。一個女人,實在是承擔不起太多的東西。

顧不上受了傷的手,魏臨風將朝陽溫柔的抱起,走了兩步,輕輕的放到床上。

朝陽的滿臉疲憊,到底是刺痛了他心裡最柔軟的地方。

慢慢的靠近上去,她的唇是那麼的誘人,接近……,再接近。就差一點了……

朝陽伸出一根手指,抵在了魏臨風的額頭上,讓他沒辦法再靠近。

不甘心卻只能感嘆一聲,然後作罷。

修長冷白的手放在朝陽的眼皮之上。“不是乏了嗎?睡會吧,我在這坐一會兒。”

朝陽消失了三日,就在剛剛問青藍還是未果的情況下,他真的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事兒來。

很小的年紀便沒了父母,他畢生的友情和親情都是在朝陽這裡獲得的,所有如果有人真的敢對她不利,就別怪他心狠手辣。

眼睛閃過一陣凌厲,又想到了段霽軒。到底什麼時候那個混蛋才能從公主府裡滾出去啊?這樣他就不用總往這跑了,生怕他們生出什麼不一樣的情誼。

魏臨風身上松竹的味道讓朝陽煩躁的情緒很快的平穩了下來,不知不覺的竟然真的進入了夢想。

夢裡是一片花田,魏臨風一身綠色的長衫,在與她把酒言歡。

這樣的日子,才像是人過得啊,為什麼非得要有權利呢?

很久吧一段時候後,朝陽是被魏臨風搖醒的。“阿瑾,別睡了,起來吃點東西。”

那個叫什麼小蓮的,說朝陽從昨天就一直沒有好好吃東西了,她這次出去一定是經歷了什麼不好的事,自己剛剛還吼了她,魏臨風現在可有些後悔了。

朝陽一邊吃魏臨風給她夾得菜,一邊抬頭看了看外邊侍候自己的人,想著自己幼年時,美人谷裡邊也是很熱鬧的,她作為幼主,說不上前呼後擁,也是十指不沾陽春水啊。況且她還有孃親的疼愛。

若一直那樣下去,皇后和她就都不會死,趙新那條命是用兩條命換回來的,他現在羸弱也算是一種報應。

快速的扒拉了兩口飯,朝陽去了書房,用盡腦子裡的所有藥理她終於寫出來一個讓趙新表面上看起來在慢慢恢復的方子,至於內裡……她就不管了。

將方子依舊交給李太醫,就他那些醫術,也看不出來什麼破綻。

此後朝陽深居簡出,冬去春來,直到柳樹都要開始抽芽了。外邊傳言皇上的身體一天比一天見好,轉眼就到了選秀的時節。

朝陽放下手中握了好幾天的筆,下邊是她才抄了一半的大悲咒。

似笑非笑又諱莫如深的睜開一雙滿是嘲諷的眸子。“走吧,咱們也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