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的一封旨意,新科狀元便到了運河縣。

魏星闌迅速到任,那邊魚肉百姓的兵都沒來得及反應便被這位新知縣帶人直接下了大獄,後又沒給他們救人的任何機會,審問一番便直接處斬。

京中人們往往是上一份訊息剛剛到手,魏星闌已經進行了下一步的動作,眼下人們才明白,這位狀元可不是表面上看上去那樣和善。

若這樣便驚歎住了所有人,接下來的動作才是讓鎮南王打落牙齒和血吞的關鍵。

鎮南王覺得面上無光,剛要給趙新寫信告他魏星闌目中無人,擅自殺人,筆還沒有拿起就先收到了魏星闌的信。

信裡言辭懇切的說明了鎮南王日理萬機,對手下兵的管理必定沒有那麼到位,這幾個人欺凌百姓地位事他一定不知道,正好被他撞見,便手持尚方寶劍替王爺清除了這些臭蟲,周到萬分的他還把幾個人的簽字畫押直接一起送了過來。

這下魏星闌是證據也有,理由也有,更何況手裡拿著尚方寶劍,先斬後奏,即便他現在給那小皇上寫信,也不過是鬧了個笑話。

鎮南王咬緊牙根,聽著屬下說的對魏星闌的調查,終於覺得這人能做到這個地步也不是什麼稀奇事。

“好啊,魏閣老那個老匹夫,都告老還鄉多少年了,還能將他魏家的人源源不斷的送到天子手上,魏家人,果然個個了得。”

十幾年前進京的時候,他曾見過這傳說中的帝師一眼,只記得他思維敏捷,善於謀略,指點江山,舌戰群儒,令所有宵小之輩聞風喪膽。這是真正的安邦治國之才,若說他段滄這輩子怕過什麼人,恐怕這人排在第一個。

因此他在之時,即便那上一任皇帝並不是什麼明主,這人也只是一個文臣,但各地的藩王也沒有一個敢有別的心思。

藉著他退出朝廷這幾年,段滄不斷的招兵買馬,想著哪日揮師北上,可還沒有動作,便又被她的孫子擋了一遭。如鯁在喉,實在難受。

“不怕,魏星闌還不過時黃毛小兒,不足為懼的。”

“王爺的意思是,讓屬下去?”屬下做了一個殺頭的動作,意思明顯。

若是以前那些飯桶,除了也就除了,段滄權衡利弊,還是不能輕舉妄動,惹惱了他家裡的人,恐怕不能善終。

“讓手下的人收斂點,最近不要去惹他,新官上任還三把火呢,另外送點謝禮過去,畢竟人家幫咱們剷除了'禍害'。”

那屬下低頭思量片刻,還是一臉的疑問。“王爺,屬下不懂,不過就是一個小小的縣令,何須給他這麼大的面子?”

鎮南王現在可沒有給他解釋的心思,急著分析一下眼前的形式,本就存了一肚子的火,不能衝著魏星闌發,這磨磨唧唧的屬下便成了倒黴蛋。

“不懂就去慢慢的想,還等著本王親自給你解釋不成?”

“屬下不敢。”

嚇得屁滾尿流的走出書房,他覺得剛剛自己若是再多說一句話,板子恐怕是少不了的了。

這邊魏星闌剛剛噁心完鎮南王,段霽軒便按捺不住去朝陽那邊打探訊息,畢竟朝陽這些日子對他是越來越熱切。

初冬剛至,外邊便下起了細小的雪,不似鵝毛一般輕輕的飄下來,倒想是一把一把的鹽粒,掉到袖子或者領子裡,格外的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