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新將自己悶在上書房看摺子,全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兒。

大事直接就告訴朝陽了,他越發的覺得自己是個擺設,或者說……傀儡。

煩躁的將所有的摺子盡數掃落到地上,趙新閉眼攤在椅子上。

“皇上,不如奴才吩咐御膳房,給您送一碗提神的湯來?”

“不用!”

趙新想也不想就拒絕了,他心裡的怨氣,哪是一碗湯就能降下去的,說到底,他還是怨恨朝陽。

明明他自己是皇帝,他才是天下的共主。

越想越生氣,最後拿起桌上的硯臺,砸向門口。

哐噹一聲,引起一聲的怒斥。

“大膽,哪個不長眼的奴才,敢摔皇上的硯臺,襲擊本宮?”

聽到是朝陽的聲音,趙新心裡嚇得一激靈。

“皇姐你來了?剛才是朕嫌棄硯臺不好用,一時心急,才扔出去的,沒有傷到皇姐吧?”

趙新一邊說著一邊趕緊走上前,生怕朝陽一生氣跟他撒火。朝陽見這滿地的摺子,還有趙新那怒氣未消的臉,便知道他又耍脾氣呢。

伸手摩擦著袖口的墨漬,趙新見了,大氣都不敢出。

朝陽沒多說什麼,走進上書房將地上的奏摺一本一本的撿起來放回案桌之上。

“皇姐~”

若是放在平時她可能也就答應了,但是今日卻沒有,纖細的手指將奏摺翻開。

一本,兩本……

所有的他都沒有批閱。

“想必皇上是不喜歡看這些奏摺的。”

“朕沒……”

“本宮知道,皇上想知道國家大事,想事事都親力親為,本宮作為皇上的皇姐,何嘗不是這樣想的呢?只是先前念著皇上初登基,一屋不掃何以掃天下,才幫皇上攬了大半。”

“朕知道……”

“是本宮逾矩了,這便吩咐滿朝文武將所有的大事盡數的寫成摺子,沒有皇上批閱啊,一律等著……”

一串話說的行雲流水,半點沒有給趙新插嘴反駁的機會。

“皇上不必推辭,本宮涉政多年,也實屬有些累了。”

朝陽說完就走,雷厲風行。

趙新原本就是在發牢騷,現在開始才真的後怕了起來。

這偌大的北朝,少了朝陽,真的成嗎?

不久前大殿之上眾大臣束手無策的場面還歷歷在目,現在豈不是又要來一遍?

顧不上什麼皇家尊嚴,也顧不上他皇上的面子,趙新拔腿就去追朝陽。

氣喘吁吁終於在朝陽快要走出這上書房的大門之時攆上,著急的抓住朝陽的袖子。

“皇姐,朕錯了。”

朝陽想著撥開他的手徑直往外走去,趙新確是半分不撒手。

“皇姐,朕真的知道錯了,你是這天底下最寬容的人,就……就原諒朕這一回成不成?朕以後定會痛定思痛,從這些小摺子看起,先做好小事兒,再談其他好不好?”

一個小皇上哭成了淚人,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朝陽怎麼欺負她了呢。

“皇上不覺得本宮跋扈?”

“不不不,朕不這麼想,朕與皇姐是親姐弟啊。”

“但是本宮累了啊。”

朝陽轉身面向趙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