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不信,摸不準這個女人的脈,指不定又相處什麼新的辦法羞辱他呢。

可是人的心房並沒有想象中的那樣堅固。

朝陽每一次見他都會將兩人只見的關係拉的更近一些,她也會變得更加可人一些。

那可是朝陽啊,北朝第一絕色,文能提筆治天下,武能出計扭乾坤的人物,朝廷上那麼多的老狐狸,見到她無不是要夾好尾巴。

這樣厲害的女人,在他面前卻能露出小女兒的姿態來,任憑哪個男人的自尊心都會得到極大的滿足。即便他是再理智不過的段霽軒。

“紫竹你的意思是,本世子也屬意公主?”

紫竹抿唇一笑。“世子,這得問您自己的心啊。”

紫竹說完便識相的退下了,徒留下段霽軒一個人坐在椅子上。

燭心未剪,光亮一點點的變暗,慢慢地,窗戶上段霽軒的影子都模糊了。

此時的朝陽還未睡下,坐在閨房裡,翻著已經有些泛黃的舊書。

“你來了。”

門口微弱的腳步聲並沒有逃過她的耳朵。

門外的人得到允許便推門而入,竟是一身紅衣的紫竹。

沒等朝陽給青藍命令,她便識相的出去守著了。

紫竹面上恭敬,但對於朝陽,顯然是並不陌生的。

“公主。”

“嗯。不必多禮了,坐吧。”

朝陽將手中的舊書放下,盯著她這一身裝扮。

“本宮覺得,一個女人,若是能成功的從淤泥裡爬出來,便沒有什麼再能夠打倒她,紫竹你便是這樣的人了。”

此時紫竹卸下白日裡的“畫皮”,表情堅毅又淒涼。

“奴婢要謝謝您給的這次重新接近段霽軒的機會,讓奴婢可以親眼看著他鎮南王一家是怎樣的墮入地獄。”

“你似乎,真的很恨他們……”

“怎麼能不恨呢。”紫竹仰頭,一想起自己的遭遇,便忍不住咬牙切齒。

“奴婢自小生在平常人家,雖不富裕,但也能吃穿不足,父母待我如珠如寶,就因為段霽軒外出遊玩的一句想要我給他當奴婢的話,鎮南王妃便派人逼我父母強行簽下奴婢的賣身契。”

“奴婢進王府六年,因容貌好,也算是過得比其他婢女好一些,可是天地良心,奴婢根本就沒有勾搭過誰,奴婢只是想著能夠有一天攢夠賣身的錢,贖自己出府,是段霽軒喝醉後禽獸的強行拉奴婢到塌上。”

在沒有段霽軒的場所,紫竹再也不需要演的多麼情意綿綿,哭了一天的時間,她的淚乾涸了,不過沒關係,太過難過的時候,是哭不出來的。

朝陽不是什麼好人,但面對所謂的可憐人還是有著一絲憐憫的心。

“王妃聽說了此事,非要說是我狐媚惑主,平常的奴婢也不過是打一頓趕出去,我卻被賣入了下賤的妓院,公主知道嗎?那種下三濫的地方,什麼樣沒人性的人都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