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一人敢求情。

大殿之上,一時間鴉雀無聲,皇上和公主,也沒有一人下令讓他們站起來。

朝陽高高在上的掃視了一圈,心想目的終於是達到了一半。此時朝陽說的每一話,聽在朝臣的耳朵裡都足夠使他們心驚肉跳。朝陽的話也變得愈發凌厲。

“各位大人,今時不同往日了,朝廷不養閒人,若是你們能不配位,恐怕也不能善終。”

此話一出,很多朝臣只感覺耳邊嗡嗡作響。朝陽的耳目遍佈京城,他們私底下做了什麼,沒做什麼,這位公主恐怕都知道的一清二楚。這話的意思,不就是要將白領俸祿的冗雜官員踢出局嗎?

這一天竟來的這樣早。很多人在心裡思量再三,還是覺得保命要緊。

再說朝陽能監國這麼多年都太平無事,也確實是有幾分手段的。思索片刻,便想到了辦法。

“國庫沒有銀子,那內務府呢?”

內務府大臣立馬上前,不敢慢了絲毫。

“回公主,內務府卻是還有八十萬兩,可已經皆有了用處。”

“有何用處?”

內務府總管細細數來。

“上半年便已經定下,十萬兩給宮裡的娘娘們添置過冬的衣服,被褥,銀絲炭,燕窩以及其他的開銷;還有三十萬兩用於一些宮殿的修繕,做來年秀女的住處;剩下的四十萬兩用於皇上南巡。”

內務府總管說的每一項費用聽起來似乎是合情合理,但是在朝陽看來有很多不必要的花銷,不禁皺起了眉頭。

趙新悄悄的瞄了朝陽一眼,大氣都不敢出。這錢幾乎都花在了他的身上,他心裡也有些打鼓了,萬一朝陽直接在朝上罵他,他又當如何?

在朝陽回看他的時候又立馬別過了頭。

“宮中妃子每年都做冬衣和棉被,今年就省了吧,不好太鋪張浪費,至於燕窩,也不必供給了,銀絲炭換為普通的炭即可,本宮也是同樣的規矩。”

“還有,既然都是先帝的太妃,開春後便盡數按規矩送出宮居住罷。來年皇帝選秀,直接住到太妃門騰出來的宮殿就是了,便也不必再為他們重新修什麼殿了,皇上還年幼,選兩個妃子便可,莫貪多傷了身子,皇上覺得呢?”

趙新敢說什麼?當然是說好啊,他可不想被天下人戳著脊樑骨說鋪張。

三兩句話便省下了三十多萬兩,但這還不是朝陽最滿意的結果。

“眼下南邊頗為不太平,依本宮之見,為了安全著想,南巡也取消了吧。”

朝陽的這個建議,趙新在心裡滾了好幾遍,並沒有馬上答應下來。

“皇姐,這南巡是先祖定下的規矩,不好不去的。”

朝陽心裡覺得好笑,什麼先祖定下的規矩,無非是他們男人給自己蒐羅水鄉的美女找的一個冠冕堂皇的藉口罷了。大搖大擺的去了,又是馬車又是船隻的,能巡出來什麼?

在朝陽的目光灼灼下,趙新越來越心虛。但是他在宮裡長大,這是他登基後第一次有出遠門的契機,他不想放棄。

“公主恕罪,這的確是先祖定下的規矩,不好違背。”

趙新向丞相求助,甥舅兩人一唱一和,明知道是沒有必要的事情,卻偏要維護皇家那所謂的威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