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陽見了魏臨風胸前的大紅花,不知道是該恭喜還是該嘲笑,面上的表情那是相當的精彩。

他成了探花郎本是好事,可這俗不可耐的大紅花圍在胸前,怎麼看怎麼配不上他的臉。

“嘖,醜死了。”

“嗯,我也覺得醜,但這是皇上賜的,可不敢這麼說!”

朝陽不管這些,況且屋子裡就緊緊有他們兩個人,一伸手便幫他薅了下來。

“也真是奇了,你若想當官,直接捐一個小官就好了,何苦去考場上走一遭?”

魏臨風挨著她坐下,伸手幫她倒了一杯碧螺春。修長的手指搭在瑩白的茶杯上,好看的緊。

說實在話,魏臨風雖然是北朝首富,可與大街上那些滿身銅臭的生意人有著天差地別,只要他不耍嘴皮子,便是芝蘭玉樹一般的人啊。

“那怎麼能一樣,我若是直接捐一個官,到了朝堂上也會叫人看不起的,說到底還是把我當個滿身銅臭的生意人看。”

“我就是要直接進考場,就是要取得功名,讓著滿朝文武的官員都知道,你朝陽看中的人一定不是凡品。”

“就這樣?”

“就這樣!”

朝陽從魏臨風手裡接過茶來,一飲而盡,復又將杯子遞還給他。

“好吧,你想如何便如何吧?只是官場相互拉幫結派,你以後就只能小心為妙了,我安排你進吏部?”

六部之中,吏部是最省心的 ,況且魏臨風有個閒職就行,總還要估計外邊的生意。

那成想魏臨風並不領情的搖搖頭。

“阿瑾你是不是昏頭了?我這樣的人才,當然要進戶部啊,進吏部豈不是屈才了。”

朝陽覺得他簡直不可理喻,到了官場也想和錢在一起。

“也行吧,我與皇上說一下就是了。”

朝陽很忙,又要提防段霽軒父子時時的陰謀,不能多待。

魏臨風看著她離去的背影,忽然有些難以宣之於口的心疼。

當初的朝陽雖然有大仇未報,可兩人卻能時不時的把酒言歡,現在呢,老皇帝死了,實在不知她為何還要在朝堂上同那些迂腐的老臣糾纏。

不過這些魏臨風都不會問,宮裡他進不去,那就入朝堂吧,這樣她在滿朝文武面前,就再也不是一個人孤軍奮戰,如此,她應該會高興一些吧。

宗義走了進來,替魏臨風收好紅綢。

“公子,祭奠老爺夫人的東西已經準備好了,我們即刻就去嗎?”

魏臨風這才想起,今日是他每個月祭祖的日子,將送朝陽遠去的目光收回,他整理了一番身上的衣服。

“走吧。”

魏臨風十四歲那年中舉,全家人高興的不得了,要知道北朝商賈的地位雖然沒有那麼低,但若是能入朝堂,也無異於鯉魚躍龍門。

就在一家人為了慶祝喝多了的這天,意外發生了,不知道從哪來的一夥賊人,殺人奪財。

魏臨風激靈,武功又好,才能在一家人的幫助下逃出生天,可當他帶著官兵再回來的時候,一家人已經全部慘死了。

一個十四歲的孩子,便經歷了這樣的大喜大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