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便是十四福晉吧,聽聞十四福晉才貌雙絕,如何今日戴著面紗呢。”

沈嫿看著瞬間變了臉色的胤禎,低頭忍笑道:“多謝大人誇獎,愧不敢當。今日原是著了些風寒,為了諸位的健康,還是戴著面紗好些,還望大人見諒。”

“原是如此,西藏氣候不比京城,十四福晉可得多多注意身體。我軍隊裡有上好的藏醫,一會兒給您瞧瞧。”阿爾布巴一臉的關切。

胤禎手握拳放在嘴邊清了清嗓子道:“大人請吧,宴筵已準備多時了。”

阿爾布巴這才察覺自己的失禮復又行禮表達了歉意,便跟著胤禎進入宴席。

胤禎轉過身下死眼盯了沈嫿好幾眼,星洛在旁笑的樂不可支道:

“十四爺大約是要氣壞了,誰能想到額雲都把臉遮住了,也擋不住這通身的氣派,還是被人盯上了。”

沈嫿挑眉洋洋自得自戀道:“本姑娘還真是天生麗質難自棄啊!”

……

沈嫿進入宴會,發現胤禎正將自己的帽子、用哈珠編織的皮襖一套、鞍具一套、白銀三百兩、黃龍綢緞數匹等賞賜予阿爾布巴、並賞給三十名隨每人黃龍綢緞兩匹和白銀十五兩。

“大家都不必站著了,請坐吧,不知菜色合不合口,還請多多擔待。”沈嫿伸手示意眾人落座,盈盈一笑款款坐在胤禎身旁。

宴席過半,沈嫿端起一杯酒走到阿爾布巴身邊道:“我是個直性子的人,心裡藏不住話,我便直說了吧。”

說完仰頭捻起面紗一飲而盡,周圍頓時爆發出熱烈的掌聲。沈嫿臉色微紅,順了口氣道:

“大人在西藏已久,對於策妄阿拉布坦在拉薩的屠城行為也應該有所瞭解。相應的,對於我們在青海所做的事也是知道的。”

胤禎卡著點此時也提著酒壺走了下來,親自給阿爾布巴及隨從斟酒,表達自己的慰問交好之情。

沈嫿繼續道:“大人是聰明人。如今整個青海蒙古王公沆瀣一氣,盡在大將軍王麾下效力。另有科爾沁十萬兵馬與後金十萬兵馬坐鎮。策妄阿拉布坦的資質又如何能與大將軍王相提並論。”

瞥見眾人開始有動搖的神色,沈嫿衝胤禎笑了笑,繼而莊重起來,對眾人雙手合十道:

“諸位都是信奉黃教之人,難道就忍心讓六世達賴喇嘛一直遊離在外,無法在布達拉宮坐床嗎?神佛若是知道了,也會譴責的吧。”

人無信仰不立,沈嫿賭的就是這最後一條。縱然他們無視暴行與實力懸殊,但只要攻破了這層心裡防線,就不怕他們不歸順。

果然在沈嫿說完這第三點後,阿爾布巴及隨從開始變的躁動不安。交頭接耳半日後,終端起酒杯對胤禎和沈嫿道:“我服了,我投誠!”說完,抬頭將酒喝了個乾淨。

“本汗在西藏已久,對準噶爾十分熟悉,大將軍王一定要聽取我的建議,保管這仗必勝!”阿爾布巴命人拿出地圖對胤禎比劃道:

“在大軍未抵通天河之前的二十天裡,我每天都在詢問有關衛藏和準噶爾的形勢。因時制宜、對部隊的行動作風等都做了瞭解,對準噶爾裡裡外外的活動都做了仔細觀察,要如何做才好,現在全都毫不隱瞞地直言察告大將軍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