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途的風景漸漸淡化了沈嫿的傷感,路上休整時,沈嫿悄悄走到胤禎身邊,對他揮了揮手裡的信,故作神秘道:“猜猜,這是誰寄來的?”

胤禎伸手要奪,沈嫿卻故意在他碰到時突然拿走,然後哈哈大笑的拿著信,倒退著跑開。

胤禎忙從地上起身,朝著沈嫿追了過去。他箍住沈嫿的腰,戲謔道:“你再不給我,我就罰你了。”

沈嫿仰起臉不服氣道:“倒要看看你怎麼罰我!”尾音剛落,胤禎的唇便落了下來,沈嫿被吻的腿軟,兩個人便一起摔在了地上。

胤禎悄悄睜眼,將沈嫿手中的信抽走。察覺手心的空洞,沈嫿立刻清醒過來,推搡著胤禎撅嘴道:“你使詐!”

胤禎轉身抽過信挑眉道:“兵不厭詐!”一面坐在地上看起來,才看了個抬頭,神色便有些古怪。

沈嫿拍著手笑道:“這都多久過去了。你難不成真的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啊。”

胤禎將信扔給沈嫿看向東方道:“沒想到李昀那頭狐狸精去年還真的登基了。”

“你怎麼還叫人家狐狸精,你說你是不是妒忌人家長相!”沈嫿托腮,又開始回憶起李昀那雌雄難辨的長相來。

“我妒忌他,我呸!爺這麼威武陽剛,他那麼陰柔魅惑,根本沒有可比性好不好。”

見沈嫿毫無反應,胤禎狠狠推了沈嫿一把嗔道:“你看你這個痴樣,還說他不是狐狸精!”

胤禎瞥了沈嫿一眼,臉色不善的從地上起來,往前去了。

沈嫿看著胤禎一副吃醋的彆扭樣,捂著肚子笑的直喘氣,連忙跑了過去撒嬌道:“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再說了,我人都是你的了,偶爾肖想一下別人有什麼關係。”

“不行!”胤禎嚴詞正色:“別的事都可以大方,唯獨你不行。你從身到心,從肉到靈,都只能是我的,我一個人的!”

沈嫿看著他鼓脹的好似河豚魚一般的臉,忍不住放聲大笑了起來,驚起了樹梢上的雀兒,成雙成對的往高處飛去了。

……

五月的時候,他們順利到達了西北前線,胤禎這次將指揮部搬至甘肅張掖,準備直搗伊犁。

沈嫿掛念著藏地百姓,因此仍舊堅持返回西藏。時隔半年,西藏的面貌又發生了不小的變化。

從前的荒地到處是鬱鬱蔥蔥,長勢喜人的各類莊稼,諸如青稞、油菜、蘋果、核桃等。牧區一望無際的草原上,分佈著星星點點的牛羊,像是一副天然的彩色油畫。

許多村子都鋪上了石子路,蓋起了磚瓦房。紅磚白牆加上各色彩繪,既純淨又崇敬,頗具藏地特色。煙囪裡升起的裊裊炊煙,那是最質樸的人間煙火。

沈嫿每到一處,百姓便傾巢而出,有的人手上還拿著鍋鏟和鐵鍬,急急忙忙就跑了過來,每個人見了沈嫿,臉上都洋溢著幸福熱情的笑臉。

“呀,是福晉回來了啊,怎麼這麼悄無聲息的。告訴我們,咱們也好去接您啊。”

“一路遠來勞乏了,餓不餓,渴不渴,去我家吃飯吧。我家今天剛殺的豬,肥的很呢。”